一只有力的手握住了她的手腕,借着他的力,元舒心这才战战兢兢地起来了,刚才他伸手的样子,真的很像想挥她一拳的样子,她和原主对拳头都有心理阴影。
一抬头,她对上一张清冷又带着侵略性的眼眸。
那双眼睛被水侵湿过,显得更加深邃幽深,眉毛浓黑又张扬。
这是一个极其英俊的男人,浑身带着一股冷冽杀伐的气息。
让元舒心蓦然想起电视电影中民国年间那些骑马扬鞭的年轻少帅们。
贺云迟见她直直地盯着自己,眼神里确实很不耐烦,但又看到她额头已经凝固触目惊心的伤口,眼神终究还是软了一下。
“你还真对自己下得去手啊。”
贺云迟声音很凉,松开了抓她手腕的手。
元舒心的心中莫名涌过浓浓的伤感和心痛,也不知道是她的,还是原主的,这种感觉让她极不舒服。
现在她能说什么,对自己下得去狠手的人已经不在了。
现在站在他面前的人是个异世的灵魂?
贺云迟也没有多说什么,瞄了她一眼,觉得这会安静的她有点反常的乖巧,没有再像往常一样歇斯底里地大吵大闹。
就是不知道她心里又在琢磨什么,希望她是真安静下来吧。
沉思着他直接进了卧室。
元舒心也没有理会他,开始收拾凌乱的屋子。以为他应该是在收拾衣服。
这房间本来卧室只有一大间,被贺云迟给分成了两间,一间给男主兄妹俩住。
另一间就是夫妻俩的房间了,不过,贺云迟很少住回来罢了,就算回来,也是打地铺。
没一会儿,贺云迟从卧室出来,手里只拿把伞,往门口走去,淡声说了句:“别锁门,我一会回来。”
元舒心暗道,难道是要和她谈离婚的事,这次原主把他白月光拍晕的事,确实让不轻易动怒的他动了大怒。
书里没有写贺云迟有没有提离婚的事,不过细节谁知道呢。
本想明天偷偷离开,给自己一个缓冲的时间做些打算,看来还得面对他。
如果他提离婚,她要怎么办?答应的话,她回乡后,无处可去,原主父母早逝,爷奶对她极度不好,不会接纳她,她只有露宿街头的命。
八十年代初,出门租房都不方便,住个招待所还得有介绍信。
如果他真提离婚,她先不同意吧,至少得给自己留一个月的时间。
他若来硬的比如不同意就得挨揍的话,她就同意好了。
很快,贺云迟就回来了,元舒心已经忍着疼痛,把伤的额头用酒给擦了一下,现在正在擦桌子,收拾屋子。
见他直接往她身边走来,她刚松懈下的心又提了起来,直崩崩站着,戒备地看着他。
贺云迟走到她身边,他个子很高,足高她大半个头,站在她面前,像座小山一样的有种压迫感。
元舒心想着,他不会刚才巴掌没落下来,现在越想越不甘,继续给他的白月光报仇吧?这年代男人打女人可不稀奇。
就这家属院里就有被家暴的媳妇,曾经就有人给贺云迟说你那媳妇太闹腾,打几顿就老实了。
不过,贺云迟从没有对她动过手。
但现在原主动了他的心肝宝贝,那就很难说了。
正自胡思乱想间,警惕注视着他的动作时,贺云迟突然一伸手,出其不意地把她给按到了板凳上,让她坐好。
“你干什么?”
元舒心吓得惊叫一声,要从凳子上跳起来。
“坐好。”
他的语气带着不容质疑的命令,按着她的肩膀把人给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