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云迟进去,到卖文具的地方买了两支自动铅笔加铅笔芯,又买了一支钢笔。
售货员给开了票,然后夹到头顶的夹子上,用力一甩,夹子就沿着钢丝线线滑到了会计那里。
过一会儿,夹子滑回来,售货员从上面拿出一张单据给贺云迟。
贺云迟付了两块二毛钱。
随后他到了卖布的地方,售货员本来懒洋洋的,突然看到一个这么英俊的军官,一下子激灵起来。
“同志,你想要哪种布,给谁买?”女售货员热情地问,活了三十大好几,就没见过这么英俊的男人。
贺云迟没有应声,眼睛盯着那些颜色比较鲜艳的布。
“给你媳妇买是吧。”一直对顾客爱搭不理的售货员突然会读心了。
贺云迟嗯了一声。
“这个的确良,花纹素雅些,现在年轻人都喜欢穿素雅的。”售货员推荐道。
贺云迟也觉得这布好看,浅淡的小花,不惹眼。
“就这个吧。”
“行,三尺就够一件褂子了,一块一一尺,要三尺布票。”售货员开始拿尺子量布。
这时候买东西还都需要票,粮票,肉票,布票等。
把布截好后,那售货员又说:“这还有一些棉布布头,不要票,八毛一尺,你看看要吗?”
她说着就把几尺棉布拿了上来,是白色带点浅红碎花的布。
“可以,你量下还剩多少,都给我。”
售货员用尺子量了一下,“四尺一,按四尺算吧。”
“好。”
开了票,付了钱和布票,贺云迟把布塞到布包里,在售货员火辣辣的眼光中,他又走到了食品区。
买好东西后,他走出百货商店,准备再买些副食带回家。
出门时,一个姑娘家冒冒失失地直接撞到他身上,他本能地扶了一把。
那人顺势就要往他怀里倒。
贺云迟赶紧扶她站稳,看清楚是谁后,赶紧把手松开,就像她是一个烫手的山芋。
元琴琴气得要死,她都这样了,这个人还推开她,怎么这么不解风情。
不过她还是抚了抚头,抬起楚楚可怜的脸看向贺云迟。
“啊,贺大哥,这么巧,你怎么在这里?我刚才头晕,幸亏你扶住我了。”
元琴琴柔声说。
“不舒服就去医院看看。”
贺云迟语气冷冰冰地,看也不看她一眼,抬脚就走。
元琴琴看着他的背影,气得直磨牙。
她今天来城里找同学玩,早就看到他了,才弄这一出,没想到这男人看都不看她一眼。
啊啊,这男人的怀抱本来是她的,都怪元舒心把他抢走了。
好气好恨呀,她眼里闪过一抹狠辣。
不远处的电线杆后面,元诚看到给姐夫投怀送抱的元琴琴,呸了一声,“不要脸。”
贺云迟蓦然看到电线杆后一个小身影,好似元诚,再仔细看时,人不见了。
他确定自己没有看错,这孩子挺机灵的,跑起来嗖嗖的,一眨眼就没了影。
不知他来城里干什么,回去得和元舒心说一声,这么小的孩子来城里,千万别和小混混学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