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然忘记我不再年轻,如此一趟下来,到了那边就开始咳嗽。
先是咳了几天。
刚回来没几日,咸阳那边就又送了一株腊梅和一些生活用品。
接着开始高烧。
一个人生病也习惯了,多年在外地上学,生病烧都是自己扛过来的,倒也无所谓。
我这才突然想起,貌似没有准备相关草药。出门也有些困难,还好这位刘老弟的夫人常来看望。
吕雉倒是和我挺合得来,敲门进来后现我卧在床榻上,额头滚烫得像烈日下的石板。她连忙为我请了女医。
“你家那位呢?”她给我盖好了被子。
“外地有事呢。”我躺在床榻上勉强地回答着。
在床上睡着,感觉全身都置身于火海一般,热得难受,但若少盖一床被子,则觉得置身于冰窖,冷得痛苦。
恍惚间仿佛看到了他。
“阿政……”我迷迷糊糊地喊着,以为在做梦。
“朕在……”他的声音一出,我感觉到无比的温暖。
“阿政怎么来了?咸阳肯定还忙着吧,还是快些回去吧……”我有些艰难地起身。
他坐在床旁,让我依偎在他怀里,又把被子死死裹在我身上。
“咸阳大事皆处理好了,你大可放心。你怎又是如此?”他似乎有些怪罪,“朕……不能再失去你了……”
嗯?
“你还记得你曾说过你做过一个梦吗?其实,朕也做过。”他缓缓说道,抱得更紧了些,“朕梦到你生了重病,瞒着朕,朕险些连你最后一眼都没见到……”
“只是梦而已……没事的,阿政,臣妾还在呢……”我有些没力气了,睡了过去。
门被突然打开了,原来是吕雉。他竟开了口道谢:“谢……谢谢你这几天照顾我夫人。”
她立马回道:“举手之劳罢,都是朋友,何必谈谢。”
他听到朋友二字,似乎眼睛亮了一下,点了点头。
她笑着把药端了过来,嘱咐了几句便离开了。
药的辛苦味瞬间争先恐后地闯进我的鼻子,胃里顿时觉得一阵恶心。
他熟练地端起药碗,用勺子不停地翻滚着,待热气少了些,才一勺一勺喂向我。
喂了几勺便有些想吐了,长痛不如短痛。我接过药碗一口干了。
“不苦。”我看着他震惊的脸庞笑道。
真难喝……还是我的三九感冒灵颗粒好喝……
喝完药便睡了过去。
黄昏时,醒了过来,看到微弱的烛光还点着,他依旧在批奏章。
他见我醒了过来,又把粥端了过来。我起身把枕头支了起来,靠在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