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特助轻手轻脚的把手里的文件轻轻的放在办公桌上,恭敬的站立在一侧等候。
电话机里的声音还在喋喋不休,翻来覆去的解释着。
椅子上的男人似乎已经睡着了,只有搭在扶手上劲瘦的手指在轻轻的,有节奏的敲击着。
说话的人似乎越来越没有底气,声音也越来越轻,到后来不自觉的带了一丝忐忑:“堂兄……”
袁霆川的眼睛还是没有睁开,平缓的声音在办公室里响起:“公司派去的人员名单我已经看过了,是谁同意你临时换将的?”
电话里传出的声音有些急切:“不是我要换的呀,是二叔说这是公司的临时决定,可是现在他不承认了呀?”
袁霆川低沉的声音依旧不疾不徐:“负责人是你,临时换将的也是你,把你调到海外分公司去,也是我的决定。”
电话里的人声音又急切起来,袁霆川突然睁开眼睛,他的视线扫过白特助。
白清上前一步伸手挂断了电话。
袁霆川的手指轻点在文件上,他说:“上次送霍老的东西,他还满意吗?”
白特助轻声说:“霍老让我转达对您的谢意。”
他的视线轻轻的在袁霆川不辨喜怒的脸上滑过,斟酌着说:“提起这件东西,那位杜女士今天还联系过我,她有一件帝王绿的吊坠儿,想要出手。”
袁霆川的眉头动了一下,他听杨老说过,上次的那件翡翠是杜女士捡漏得来的,那这次的帝王绿……
这位杜女士有点儿意思。
他说:“价格从优,东西入手之后,送来给我瞧瞧。”
白特助轻声的说了一声“是”,悄悄的退了出去。
杜若挂了电话,走出公共电话亭,站在街边琢磨了一下,既然已经迟到了,就当请假好了,反正现在五组她是老大,她说了算。
杜若打了个出租车,去了古玩一条街。
临山市的经济一直还算达,又是省会城市,离港城也不远,“乱世买黄金,盛世藏古董”,改革开放以后,古玩一条街又迅的展起来,日渐繁荣。
刚走到街角,就能66续续的看见零星的古玩店铺和小摊子。
杜若也不着急,背着手,一样一样的看过去,跟别人不同的是,她不但看东西,她也看人。
每当一件物品快成交的时候,双方头上的红线总是在拉扯着,如果价格还算公道,红线的涨幅就有限,如果有人捡了大漏,头上的红线就会长一大截儿,还挺有意思的。
杜若一路上看的津津有味儿,这可比电视剧有趣多了。
越往前走,店铺和摊位就越多,到了古玩街上,更是一家挨着一家,门口的小摊子也是摆的满满当当的。
东西也挺全,金的银的玉的,瓷的陶的应有尽有,看的人眼花缭乱。
杜若正在看一把青铜剑,那老板说:“这把剑可不一般,这是越王勾践剑,越王勾践知道吗?就是卧薪尝胆的那一位。
知道啥叫卧薪吧?这一位主儿可是个狠人呐,柴火堆上都能睡得着,这就是他当年的那把剑!”
那摊主一边说着,一边狠狠的点了两下头,表示他说的可都是真话,这剑可来头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