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州牧大人,还是最讲恩义的。”
王策扶额。
看来以后是不能喝酒了,一喝酒就乱许诺、说胡话!
还让人抓着把柄了!
“不过,我还是想不明白。”
“你为什么执意要来?”
王策始终不明白,小姑娘家家,就胆子这么大?
连打仗都要看?
满地手脚脑袋,血流成河,可不是什么鲜花盛开的原野啊。
蔡琰的小脸微微一红。
这话,让一个女儿家,如何说得出口?
总不能说,“我想看看,你到底是否我的良配,可我又找不出什么借口与你同行,只能出此下策”这样的话吧!
女孩子家面皮薄,调戏是一码事,可被调戏就是另一码事了。
能偷偷到他营中,进他房间,已是这个年代最不顾封建礼法的了!
有种带着禁忌的愉悦,蔡琰不觉间轻轻抚胸,呼吸急促了几分。
“父亲总说,文姬的琴声里,少了些真情实感。”
“文姬自小便通熟音律,琴、瑟、笛、箫,无一不精。”
“只是音律再妙,若无感情,便只是干巴巴的照谱而歌。”
一边说着,蔡琰一边解开了裹琴的黑布,在空荡荡的案上架好了,轻轻拨弄起来。
清冽如泉,荡涤如镜。
王策从未如此近距离地,聆听过这古老的乐器。
而当到了近前,在他耳边响彻的时候,一股磅礴浩然之气,却是让他提了几口气,不由得站起了身。
若是这般才艺,都算是没有感情,那民间的乐师,岂不都失了魂魄?
王策如是想着,便如是说着,耳听得琴声微微一滞,蔡琰的小脸,已然熟的像个海棠果,红彤彤的煞是可爱。
“若是那闺中幽怨,才子佳人,文姬倒是深有体会。”
“可琴瑟一道,当海纳百川。”
“一如那喧闹市井,一如这血腥战场。”
王策听得她的话,不禁连连点头。
虽然他不大能听懂文艺这块的东西,不过姑娘说话,点头就是了,何必借此机会抖搂肚子里都没有的二两墨汁呢?
不过,他倒是也有了个主意!
“不过待在军中,什么事都不做,那可是不行的……”
看着王策诡异地笑了起来,蔡琰的眉头蹙了起来。
“大人自重,文姬只是……”
“啊?”
“什么就自重?”
“我只想说,闲暇之余,完全可以在军中奏乐,鼓舞士气嘛。”
王策的话,让蔡琰顿时羞红了脸。
倒也是,若他真有不轨之心,且不说自已没法反抗,若是真有,岂不早早就动手了?
至于等到现在?
“倒是也别往心里去。”
“我只怕你对牛弹琴,对我这帮不同音律的大老粗们奏乐,怕是负担不小!”
王策展颜一笑,蔡琰眨眨眼。
她越来越觉得,眼前这个男人,真是细致体贴。
细腻地倒更像个闺中女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