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面前的郁星河和付寒,照旧穿着干净,站在同一柄伞下,却像是和她分离出了两个世界一样。
姜岁岁看向郁星河,他没什么反应,也并没有要和她打招呼的意思,只是平静的看着她,就像她只是一个路人。
她扯了下唇角,说不出一句话,只能给自己找了一个蹩脚理由,便朝着大楼跑进去。
左甜看到她一身湿漉漉的,有些皱眉:“你怎么淋雨了,昨天还在挂水呢,别又出事了。”
转头看见郁星河和付寒过来,郁星河随手将手上的伞挂在栏杆上。
左甜愕然:“你没和郁医生一起?”
姜岁岁甚至不知道郁星河今晚还要来医院。
她垂眉毛不说话,直接去换衣服。
等再出来,左甜递给她一杯感冒冲剂:“你先喝了,预防一下别感冒。”
姜岁岁刚接过杯子,郁星河就过来了,他面无表情的看向她,又成了那个高高在上的郁医生。
如果不是抬起的右手手背上有一道小小的口子,是姜岁岁昨天晚上不小心抓出来的,姜岁岁都很难相信,郁星河昨晚还和自己耳鬓厮磨,在床上做着最疯狂的事。
郁星河冷冽的目光和她视线对上,他眉骨轻轻压了下,说道:“现在去给十二床抽血。”
姜岁岁刚要点头,左甜就抢先道:“我去吧,岁岁你先把冲剂喝了,顺便歇歇,毕竟刚刚淋了雨。”
她说完又看了郁星河一眼,忍不住低声嘟囔一句:“谁让有的人带了伞也不知道给你用。”
左甜端着工具离开,郁星河却还在。
他看向姜岁岁,嗓音淡淡:“你很知道怎么让自己博同情,已经第二次了。”
上一次是胃疼,这一次是淋雨。
郁星河不喜欢蠢笨的人,更不喜欢既蠢笨又有心机的。
但是现在姜岁岁两样都占了。
他心里就升起一股强烈的不舒服来。
姜岁岁被他说的茫然,“我……博取同情?”
郁星河看着她说:“门诊大厅就有雨伞可以使用。”
门诊大厅和住院部还有一段距离,姜岁岁都没打伞。
大厅里也确实有雨伞可以使用,但是姜岁岁当时正好遇到有个坐轮椅的病人也要用伞,她就没拿。
但是她这样和郁星河说,他大概也不会信了。
她只能捧着杯子,低着眉眼,小声说道:“过来只是几步路而已,我没想到雨势会突然加大。”
郁星河黑眸里显现得都是她紧张的模样。
记得以前听科室里的谁说过,姜岁岁的眼睛会说话,总是很灵动。
可郁星河却觉得,她那双眼睛似乎格外会装可怜,会骗人。
郁星河默然片刻,收回自己的视线,转身离开。
姜岁岁心里还惦记着昨晚的事,她迟疑着开口:“郁星河,我和你道歉……我、我不该说你刻薄,对不起。”
昨晚说了那句话以后,姜岁岁一直都在后悔。
郁星河停下脚步,回眸看向她,面色仍旧平静:但说出来的话却不是那样:“刻薄总比愚蠢好,而且你的道歉,我并不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