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桉原本规划,趁换药间隙,他稍微碰一下腹肌,如果条件允许,再把衣服撩上去,偷瞄两眼胸肌。
现在钟严让他洗澡,岂不是胸腹、腹肌、肱二头肌、肱三头肌、鲨鱼肌、背肌、腹内外斜肌等等全部,都能看到并摸到了?
“时桉。”钟严叫他,“愣什么呢?”
时桉抽回思路,“啊?我在。”
钟严:“洗不洗?”
“洗洗洗,我来洗!”时桉左顾右盼,兴奋得手忙脚乱,“我先去拿防水膜。”
一般来说,伤口拆线前不宜洗澡,是现代技术让清洁变得简单。
时桉拿东西回来,钟严正准备脱上衣,腰已露出半截,被冲过来的时桉生生按了回去。
钟严皱眉,“你干什么?”
“您不要动,我来。”时桉把钟严的手从衣边挪走,“这种脱法活动幅度大,伤口容易崩。”
理由不算借口,但也不是全部原因。
欣赏身体最忌讳心急,纽扣要一颗一颗地解,身体要一点一点地看,才能体会肾上腺素逐渐飙升的愉悦感。
一颗纽扣解开,两颗纽扣解开。
血液在身体里沸腾,如果它们有脚,一定在疯跑;如果长了嘴,整个房间都能听到尖叫。
扣子开到第三颗,胸口若隐若现,山峰似的,该凹凹,该凸凸,时桉深刻理解到,什么叫犹抱琵琶半遮面。
他捏住右半片衣领,往旁边一拨。
“。。。。。…………!!!”
啊啊啊啊啊啊啊!!!
时桉僵成石膏块,却憋出大红脸。
钟严挑了下他的下巴颏,“想什么呢?”
时桉仿佛吞了颗滚烫的鸡蛋,口腔被塞满,烫得闭不住、噎得张不开,急团团转,像小狗找尾巴。
钟严把时桉的手从衣领拿开,“我自己洗,你回去睡,明天还得上班。”
事实上,时桉哪有心情睡觉,他拱进被子里,恨不得再哭出条长江黄河。
风流大渣男!无耻王八蛋!
滥情也忍了,乱玩就算了,为什么那么不小心,还让人给咬了。
咬就咬了,居然留疤。
灭绝人性,丧尽天良!
自己什么肤质不清楚?那是随便能让人下嘴的吗?那么好看的胎记,我还没摸,已经被人搞出了牙印,跟扣章圈地盘似的。
有的人连嘴都用了,而他连手指头都没享受过,凭什么!
伤心难过痛苦,悲凉压抑心痛。
刚才在干什么,该摸一把再走。
时桉自我劝说了半小时,还是没能和解。
憋得受不了,他掀开被子,想起了椅子上,钟严送的礼物。
时桉先掏出个棕红色扁盒,有点像放镯子的包装。展开盒盖,是根黑色长绳,分散编着几颗红色圆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