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大南边半岛咖啡店,在五一假期期间客人不少,他们在大多数人选择出去旅游的时间坐在这儿,悠闲地品着咖啡,看着玻璃外行路匆匆的人们。
“姑姑,我们干嘛猫在这犄角旮旯?”江珊珊与江西全戴着棒球帽,帽沿压的很低,“万一伯母约大嫂也选择这边呢?毕竟这儿安静,方便谈话。”
“你太不了解江女士了,她肯定不会选这儿,不信等着瞧,而且她一定比肖妍先到!”江西盯着咖啡店大门那儿。
“先到?”江珊珊实在不解,“她应该迟到才会给大嫂下马威呀!”
“那是你们正常的想法!”江西哼了一声,“汤女士会按常理出牌吗?她怎么能用迟到这种低级手段呢?她得早到,仪态万方地坐在那儿,小口啜着咖啡,给人一种特别有教养出身名门高高在上的感觉,无形中给人心理施加压力。”
“姑姑,你简直对伯母太太太了解了,我就想不到这些!”江珊珊觉得每次跟着江西都能学到东西,双手合十作膜拜状。
“嘘!”江西指指大门那儿,示意江珊珊别说话。
门被推开,汤明慧走了进来,她果然径直向采光最好的那桌走去,桌上立着一小牌,她刚坐下,服务生便过去收走小牌,并面带微笑询问需要点什么。
“看见那小牌没?”江西指向汤明慧的位置,“她肯定提前预定的位置。”
“离这么远,我们也听不见她们说什么呀,怎么办?”江珊珊目测下两个座位的位置,愁地问。
“看我的!”江西打个响指,招手示意服务生过来。
“请问您还需要什么?”服务生挂着职业的笑容问江西。
“我们是私人侦探,今天专门过来收取那位女士与野男人约会的证据,麻烦你问下那位女士对面桌上的先生可否换个座位,需要补偿多少尽管提!”江西指向汤明慧对面的座位,然后往服务生围裙口袋里塞了一张百元纱票,“记得要小声和人商量,别让那位女士听见!”
“好的,明白了,您稍等!”服务生马上答应。
服务生果然过去与汤明慧座位对面的男士低声说了几句,那个男向江西这边看了一眼,既然是为男同胞收割头顶的草原他乐的帮这个忙,爽快地答应了。
“咯咯咯!”江珊珊笑出声来,又赶紧捂住嘴,“姑姑,为什么不选伯母身后的位置呢?”
“笨丫头!”江西白了她一眼,“你大嫂身高体长,而且在学校各项成绩与你大哥都不差上下,就这里沙后背高度,坐在她视线所及的正面,难免不会被现。”
“嗯,明白了!”江珊珊连连点头,“在大嫂背后就安全多了,姑姑,你这资质经商实在可惜了!”
“少拍马屁,注意看你大嫂什么时候进来,等她一落座,我们赶紧转移阵地,她那时全部精力全在汤女士那边,不会注意到我们的!”江西吩咐道。
江珊珊打个ok的手势,听话地把注意力全放在门口。
肖妍一进门,她眼光扫视那点显眼的位置,见一气质雍容优雅的中年女人坐在桌前正喝着咖啡,举手投足尽显贵气。
“您好!我是肖妍。”
汤明慧淡然地打量一眼肖妍,慢条斯理地说道:“我是汤明慧,江上鎏母亲,嗯,坐下吧,想喝点什么?”
服务生微前倾上身,在旁边等着肖妍点东西。
“一杯白水!”肖妍对服务生说。
汤明慧示意服务生下去。
“阿姨,您找我有什么事?”肖妍礼貌地问道。
汤明慧打量着肖妍,然后端杯抿一口咖啡,轻轻放下,才开口说道:“今天来见我,我以为你会穿的比较正式,没想到!”
肖妍闻言低头看一眼身上,她今天上衣穿一件白色t恤,下身是一件牛仔齐膝裙。
“阿姨,我们公大的学生最正式的服装就是学员警服,我觉得穿它来见您似乎不妥!”
这句话让汤明慧无言以对,她心里想这个丫头看着平淡无奇,看来也不能大意。
“你是与我儿子正在谈恋爱吗?”汤明慧开门见山,单刀直入。
“对!”肖妍点头。
“你们俩不合适,还是别瞎耽误彼此了!”
“阿姨,这是江上鎏的意思么?”肖妍瞬间明白汤明慧找自己的目的,可不是闲着拉家常来的,而且从一见面就气势压人。
“如果是他的意思,应该由他亲自向我提出,毕竟当事人是他与我!”
肖妍身后座位上的江西与江珊珊两人侧着耳朵紧紧地贴着沙靠背。
“姑姑,才刚开始就火药味很足呀!”江珊珊对江西耳语道。
“嗯!”江西赞许地点头,“没想到看着不善言谈的肖妍居然是肚里有货,看来汤明慧遇到难啃的骨头了!”
“我身为他的母亲,以过来人的身份觉得你们不合适,可以吗?”汤明慧也不绕弯子了,直接亮明态度。
“我想合不合适只有他与我最清楚。”肖妍不卑不亢地说道,“不知道您是从哪里看出我们不合适的,可目前我们俩还没有觉得哪些方面不合适。”
“家世,门不当户不对的!”汤明慧本来不想把话说的这么直白的,没想到这个村里来的丫头揣着明白装糊涂,那就别怪自己不客气了。
“我的家世清白,世代都是本分人,靠劳动养活一家老小,无做奸犯科之辈,鸡鸣狗盗之流。”肖妍面露探究之色,“难道您家不是?”
后面的江珊珊差点笑出声来,赶紧用手捂住嘴,江西瞪她一眼,示意她别暴露了。
“逞口舌之快其实最没意义!”汤明慧压住心头之火,她向后靠在沙背上,双手抱臂,“我打听过了,你父母均过世,从小缺爱,所以傍上江上鎏便以为抓住了救命稻草,我告诉你,我的儿子我最了解,他最烦别人依靠他的,所以他靠不住。”
“阿姨,看来您在我身上真没少花费功夫,谢谢您对我用心良苦。”肖妍双手十指交叉放在桌子上,“我父母是都已不在,但在我的记忆里,他们俩从没拌过嘴吵过架,对我的爱与教育都是最好的。我的父亲是名乡村教师,在当地受人尊敬爱戴,我的母亲温柔大方,勤劳持家。所以,我从不缺爱。也不需要靠谁来救赎。您也说了,江上鎏很烦别人依赖他抓紧他,如果我与他在一起让他感觉不舒服了,他肯定会逃开的,那您何必费尽周章来找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