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烽还是低声笑着,长腿一跨上了沙发,硬挤着在他身后坐下,沈冰玉只能被迫往前挪,好在沙发够宽够大,两个人叠在一起也坐的下,于是沈冰玉盘起腿舒舒服服地靠在了他怀里。
别说,背靠着这么一个暖呼呼的肉垫,比靠着沙发垫要舒服多了。
“我要看书了,你就在这坐着?”沈冰玉拿起放在茶几上的平板问。
“嗯,你看你的。”左烽双臂交叉搂住他的腰。
“行,你要是无聊了就去收拾你的行李。”沈冰玉说。
左烽笑了笑:“是不是放那边碍眼啊,你们洁癖是不是受不了。”
“还好。”沈冰玉看了看他的行李箱:“别扔地上就行。”
沈冰玉点开平板,屏幕上干干净净,只有一个文件夹里面放着几本电子书,这是他专门用来看书和做笔记的平板。
虽然尹导的电影的配乐和主题曲的编曲工作都告一段落,但是在电影正式杀青前,所有的配乐相关工作他都要监督,即使有老k那个成熟的音乐团队打配合,也有很多事必须要他亲力亲为,比如审核每一版音乐小样,配乐与画面贴合的程度,这些都需要他有更扎实的电影配乐相关的知识。
他特意问老k要了一些国内着名的音乐影片和与之配套的学习资料来研究,用触屏笔在屏幕上翻过的每一页,上面都留下了他的痕迹,过几日电影的后期团队加工完成之后,完整的影片就会发给他来审核配乐部分,这是他回国后法的群殴。
这动静实在太大,想不被发现都难,很快就有夜总会的工作人员和保安赶了过来,废了老大劲把一群人分开,把浑身是血的左烽拽了出来。
乐队的人也把卯一拽了出来,大声道:“卯哥!别打了,咱们一会儿还得演出,今天好多老粉来看,咱不跟他计较了行吗!”
卯一被打得差点站不稳,被两个人架着着怒吼道:“什么叫我跟他计较!我计较你大爷!”
左烽啐了口嘴里的血沫,眼神狠戾,冷飕飕道:“没名没分的东西确实没资格跟我计较,先管好你自己吧。”
卯一听到之后又炸了,甩开身边的人怒道:“放开我!我今天非弄死这畜牲!”
“你浑身上下也就嘴皮子能动了吧?”左烽呛道。
“别打了别吵了!保安先把他拖出去!越远越好!”一旁的工作人员一个头两个大,忙指着左烽安排道。
好不容易让保安拉走了左烽,工作人员又连忙安抚卯一,好声好气道:“卯哥,卯爷,卯神,咱消消气哈,要不要先去医院看看啊?你看着打的,太不像话了,什么事这么急头白脸的,我帮你叫个车去医院啊?”
“不用!”卯一喊道。
“好好好,不用不用,那你们自己看着办啊?演出就先取消了?”工作人员哭笑不得道。
卯一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转头看向白毛贝斯手,说:“东西。”
贝斯手心领神会,从怀里掏出来一个兔耳朵发箍。
卯一微微低头,让他把发箍给自己戴上了,甩开架着他的人,一瘸一拐地走了两步,回头跟工作人员说:“演出照常,你去忙吧。”
工作人员如释重负,长松了一口气,挤出一脸苦笑道:“哎行嘞,那我先去那边看看哈。”
卯一疲惫地摆摆手。
鼓手跟在他身侧,腆着脸笑道:“卯哥就是这点好哈,有格局,不耽误事!”
“别逼逼了,快看看我的形象是否一如既往的英俊。”卯一边嘶气边说。
贝斯手走到他前面对着他的脸像检查试卷似的认真看了一圈,随后点点头道:“哇塞,简直惨不忍睹!”
卯一呲了呲牙:“那今天就走战损风吧!”
贝斯手夹着嗓子尖叫了一声:“哇塞,战损兔,我好爱!”
一直沉默地跟在他身边准备随时扶人的键盘手叹了口气,扯了扯嘴角表示无奈。
左烽站在楼道里被领班上司劈头盖脸地骂了一顿,虽然是意料之内吧,但是听着也相当烦人。
耐着性子等他骂完之后,左烽不冷不热道:“不是什么大事,他不会再追究责任的。”
“那人家真追究怎么办?找你还是找我?”领班瞪着他。
“找我呗。”左烽说。
领班盯了他一会儿,气稍微消了一些,指了指他道:“行,这可是你说的,那我就不管了,有事你自己担着,你现在去厕所把脸洗一下,血乎呲拉的再吓着客人。”
“我申请去一趟医院。”左烽皱了皱眉说。
领班眉毛一挑,惊讶道:“什么?伤到骨头了?”
“嘶。有可能。”左烽捂着腹部做吃痛状。
“那你还不快去?等着我给你打车呢?”领班怒道。
“谢谢哥。”左烽话音刚落人就消失在了楼道里。
领班只感觉一道风吹了过去,心存疑惑这小子真的伤那么严重吗?不会是找个理由旷工吧。
算了。他现在最好别出现在店里,倒霉玩意,有多远滚多远。
左烽去厕所洗了把脸,检查了一下露在衣服外面的伤势,这种程度的话去医院都能做个伤情鉴定了,看起来触目惊心的,是挺吓人,但是据他的经验判断,没有骨折,只是看着严重而已。
卯一这次没抓到证据都能把他打成这样,要是抓到证据了说不定真会不择手段地逼他跟沈冰玉分手,这人太危险,留在沈冰玉身边就像个不安分的炸弹,说不定哪天就跟他爆了。
他不能坐以待毙,他必须想办法让卯一无法插手他们的事,卯一他管不了,但是沈冰玉他能管啊。
想到这里,左烽迅速穿好衣服到了门口,给沈冰玉拨去了一个电话,电话很快就被接了,话筒里传来沈冰玉有些意外的声音。
“左烽?怎么这个时间给我打电话了?”
听着沈冰玉干净好听的声音,他心里竟然升起了几分委屈,就像在外面被人欺负了回家找大人告状的孩子似的,声音发涩,可怜兮兮地开口:“沈哥,你在哪儿呢?你能来雀跃场门口接我吗?我好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