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臨鳶背脊發涼:「……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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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昭雲國王宮,殿宇上空炮竹聲不絕,五彩斑駁的光照亮窗扉,一座座宮殿在漫天篝火的映襯下時明時暗,光華連連。
舉國百姓仰頭望向在天際肆意綻放的煙火,心中皆是對長公主遠嫁相朝的美好祈願。
昭雲國與相朝的聯姻,在歷經漫長戰事與多番談判後,終於在年初落定。
昭雲國作為戰勝國,在兩國和親上具有挑選夫婿的權力,而長公主趙臨鳶深受王上寵護,況且又是自己的婚事,此權力便落到了她的手中。
璀璨的光掠過黑夜,靈犀宮內隱隱有鞭炮聲傳來,皆被大殿上的長公主掠在耳後,趙臨鳶晃了晃手中信紙,專注欣賞著紙上那三位相朝皇子的名字:
東宮太子,褚蕭。
南霄宮翊王,褚離歌。
西椋宮三殿下,褚瑟。
灼若芙蕖的美人唇角彎了彎,對形影不離伴在其身側的侍衛道:「杜將軍,你說本公主該嫁給誰好呢?」
杜卿恆將目光落在供趙臨鳶備選的三位皇子名諱上,細細與公主分析道:「太子褚蕭,東宮之主,雖為庶出,但因著與岳皇后侄女姬遙郡主的一番姻親而深受皇族庇護,其手握相朝陛下欽賜尚方劍,上可誅皇族,下可滅朝臣,權傾朝野,無人不敬。
「翊王褚離歌,乃獨攬聖心的宣貴妃膝下獨子,霽月光風外表下卻是一顆豺狼心,聽聞其手握朝臣秘辛,可揭掌萬家生死,勢力不可小覷,甚者可與太子抗衡。
「至於三殿下褚瑟……呵,一個無人問津的皇子,不足為道。」
趙臨鳶將手肘抵在桌案上,雙手捧著自己的臉,專注看著杜卿恆,卻對他說的話恍若未聞,對那些分析也不在意,只問了一句:「此三人中,誰為儲君?」
杜卿恆一怔。
恍惚中,他似想起了很多年前的一日,尚未及笄的趙臨鳶跟在他身後扯著他衣袖,笑意盈盈地對他說:「卿恆哥哥,我長大了想當皇后!」
那時的杜卿恆還笑她道:「世人常說,皇后是這天底下最尊貴的女人,因她統領後宮,母儀天下。我竟不知,鳶鳶在王宮中享盡了榮華,卻也會有這般想法?」
趙臨鳶不以為意,只緩緩搖了搖頭,不再說什麼。
杜卿恆便只當她說的都是玩笑話,直到有一日,趙臨鳶總在他耳邊誦讀一些他聽不懂的書文,他才知她對此事確實有幾分認真。
「夫天下之一統者,百姓之安泰也;朝代之更迭者,民心之輪轉也;而布衣之歡苦,君王者可知幾何?」
初初時,杜卿恆聽不懂句中深意,只因趙臨鳶常常念起,他便將這句詩文記得清明。
白駒過隙如走馬,紅塵十載似燈花。許多年月過去,趙臨鳶那時常在他耳邊響起的清越婉婉的誦書聲,早已似涓涓流水入其心。
待他聽懂詩中之意時,那個常在他耳邊誦書的少女,已長成了荷花羞玉顏,低眉斂目間,儘是一國長公主的風姿和氣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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