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撐起身,「那你帶公子上來。」
她能感覺到赫連烽留手了,她並沒有受傷。
「顧兄中了毒,需得泡一夜寒泉才能化解。」赫連烽不願說出兩人中了交歡之毒,只說是中了毒。
「什麼毒?」
「不可說。」
「那你上來,我下去。」
「在下也中了毒。」
「你在旁邊泡著解毒,我為公子傳送內力。」
「以姑娘的內力恐怕——」更重要的是,不能讓白衣下來,萬一顧兄不清醒,而白衣護主心切,怕是會賠上一女子的清譽……
「巧言令色!」
白衣挽了個劍花,一劍射去。
赫連烽嘆了口氣,伸手招過烏刀,架住白衣的劍。手上正要用力,懷中賀雁南猛地吐了口血。
顧兄?他手上一頓。
「公子!」白衣心中更急,抓住機會,劍尖搖晃著自刀鋒纏綿而上,如水波般向赫連烽捲去。
赫連烽攬住賀雁南的腰,急向後退去。
白衣持劍緊隨其後。
「砰!」赫連烽側身,一指彈在白衣劍上,攬著賀雁南自水中躍出,落在岸上。
兩人渾身盡濕,頗為狼狽。
衣衫卻是完整的,並無苟且之事。
赫連烽抬頭看向白衣,正要說話,身體卻微微一頓。腹中的熱火重升騰了起來,讓他眼中浮現出隱忍克制的欲望。
他懷中的賀雁南也微蹙起眉,蒼白的膚色上飄起令人遐想的緋紅,蒼白的指尖泛出紅色,自腰間挪向赫連烽的後背。
白衣執劍的手頓住。
握住賀雁南忍不住攀爬的手,赫連烽無奈地笑道,「姑娘現在明白了吧?」
……
賀雁南醒來的時候,天色已經大亮,太陽毒辣地照在大地上,照在前方拿著黑刀哼哧哼哧挖土的赫連烽身上。
「你平時就這樣用它?」他皺起眉,迎著毒辣的太陽走到赫連烽身邊,看見身前一丈長的土坑內,顧清塵抱著他的琴安詳地躺在裡面。
一杯杯土正從赫連烽刀上灑在他的身上,將他的身體掩埋了一半。
他這一路來,已聽過許多關於這把刀的傳說——天下第一刀匠親手打造的最後一把刀、以天外隕石做成、歷代主人皆是英雄豪傑……
「物盡其用而已。不殺人的時候,它不僅能當挖土的鋤頭,還能當烤肉的叉子、砍樹的斧頭。」赫連烽將手中黑刀往下一杵,笑著直起腰,為他擋去大半太陽。
「顧兄醒了?你昏迷期間,白姑娘找過來了。我看你一直沒醒,讓她去客棧取馬車了。順利的話,我們等會兒就可以繼續上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