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你说,我的肾其实一点儿都不虚,”钟二说着说着,就开始不正经,她凑近了余己的耳边,小声道“等你试过了你就知道了,到时候看看到底是你肾虚还是我肾虚”
余己将钟二刚刚揣进怀里的小瓶子又掏了出来,竭力的控制着自己的手不颤抖。
他将小瓶子收进自己的袖口。眼神不敢跟钟二对视。
垂头坐在马车里,等着钟二喝了蛊虫之后的反应。
钟二见他这个模样,还以为他是让自己给逗的羞涩了。掐了掐他的鼻子,侧身枕在了他的腿上,将一头长铺满他的膝盖上。
“就要到皇城了,还记得我跟你说的暗号吗”钟二问余己。
“回到家里之后,我父亲肯定不会再让我轻易出门了,”钟二说着笑了,“现在估计整个皇城都知道,御史大夫之女和皇子的男宠好上了。”
钟二仰头看着余己,伸手捞了几根余己的长,捻成一个小扫把,骚他的痒痒,叹道“哎呀我这名声算是臭了今生今世除非嫁你,否则怕是没人要喽”
钟二滚在余己腿上,啧啧啧,“你可要一定要对我负责呀。”
余己的手指穿梭在钟二的间。
他闻言想要去牵嘴角,却没能成功,低头轻轻亲钟二的额头,闭上了眼睛,感受着血液之中正在有什么东西蠢蠢欲动。
他早上也和钟二一样,喝了同样的东西,共命蛊喝过之后,从此以后,他们的命就连在了一起共荣共损,生死相连。
共荣只要其中一人还健康,另一人即便垂危,也能很快康复。
共损他们之间无论哪一个死了,另一个都活不成。
除此之外,还可以感知对方的方向。不管多远,对方在哪里,只要靠着感应都能找到对方。
钟二心知回了皇城之后,就不能够像现在一样,随时随地都跟余己粘在一起。所以在这几天之内,跟余己制定了一系列的偷情小暗号。
比如学狗叫就是我在后门等你。
学猫叫就是不论多晚,我都会一直等着你。
她回狗叫就是我马上出去。
她回猫叫就是你不要等,我出不去了。
御史大夫的府邸,钟二还没有去过,她也没有原女主的记忆。但御史大夫刚正清廉,想来府邸也奢华复杂不到哪去。
见面是一定要见面的,爬墙也得见面,偷溜也要见面,实在不行,就是钻狗洞也得出去见余己。
余己的安全感本来就少,要是听信了什么谣言,两个人再不及时见面沟通,很容易出现误会。
钟二是绝对不希望,你说,我不听我不听,这种狗血现在她和余己之间。
不过要搞定御史大夫,其实也容易,只是需要一些时间,御使大夫再是顶天立地钢铁直男宁折不弯,在钟二的眼中,他也有一个致命的弱点。
钟二已经针对这个致命的缺点,制定了专门克他的致命计划。
但是这办法在常人眼里,有些“极端”因此她没有告诉余己,害怕余己会为她担心。
眼看就要到皇城,马上两个人就要分开了,虽然是短暂的,钟二也十分的舍不得,恋爱中的小男女都是这样,恨不得时时刻刻和对方黏在一起。
她抱紧余己的腰身,将头埋在余己的怀里,正想再叮嘱一番小暗号,到时候千万不要学错了,却刚说了一个“你”
剩下的话都随着弓起来的身体,憋回了嗓子里。与此同时,一直摩挲着钟二头的余己,也咬紧了嘴唇。
钟二没有经历过这种疼痛,全身上下没有一个确定的地方,似乎是哪里都疼,血液中像有什么东西在流窜,几欲冲破她的身体钻出皮肉。
她疼得连一句话都说不出,但即便到了此刻。也丝毫没有怀疑是喝了余己给她的药,才会如此。
钟二只想着是不是余毒未清抖着手去抓余己,企图向他求救。
但是钟二伸出去的手,没能抓到余己,因为余己也坚持不住倒在了她的身边。
并且余己似乎看起来比她还要痛苦,这片刻的功夫,嘴唇已经咬的见了血。
钟二心中有一块地方在下沉,脑中一闪而逝的猜忌,很快被疼痛取代。
她顾不得去想,也不愿意去想,在余己搂住她的时候,遵从了自己内心的意愿,贴了上去。
两个人心贴着心,脸贴着脸,紧紧的相拥,余己用手指撬开钟二的牙关,将手腕塞在了钟二的嘴里,避免她咬到舌头。
接下来的这一段时间,每一分每一秒,都走的无比艰辛,钟二一开始还有意识的控制着自己,不去咬余己,但是很快,她的意识就消失了。
脑子里身体里,鼓动着要爆炸,不知过了多久,密集的疼痛才渐渐退去,钟二嘴里血腥味浓重,意识开始回笼。
余己的手腕已经被她咬破了好几处,钟二放开了他,但口鼻中充斥着尤未散去的滋味,却不断的提醒着她。
这与刚才余己给她喝的那个小药瓶子里的药,味道一模一样那就是血水。
两个人皆是被水洗过一样,头衣服,全都汗湿在了脸上身上。
余己侧着头看她,眼中是决绝,也是平静。
“你给我喝的是你的血吗”钟二哑着嗓子问余己。
余己眨了一下眼,没有回答她。
几缕白湿贴在他的额头,他双眸中那一点点幽幽的黑,此刻浅淡下来,眼睛半眯着,显得十分无害。
但他的唇色被鲜血染红,衬着他无害的表情,妖异又惊心。
“你说话啊”钟二晃了晃他的手臂,声音里带上了哭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