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鹤往前走了几步,众人都始料不及,他一掌就拍在了苏译的后颈,顺利将人拍晕了,霍成得张大了嘴,一副看傻了的表情。
醉鹤弯腰将人从地上抱了起来,也不管周围表情多么不可置信和震惊,已经抬步往外走了,铁奕移步就跟上。
陆凉时艰难地起身阻挡,随着陆凉时警惕的动作,仙门所有人都默默按住了武器,“你要做什么?”
七尾迈步往前,凶神恶煞地嘶吼,醉鹤收紧了怀中力道:“让开,在秘境里若打起来,可别怪本尊没有提醒,你们绝对讨不到任何好处。”
陆凉时依旧犹豫,醉鹤逐渐没了耐心,“我们的帝上,我们自当会护,劳不到你们费心。”
“让开!”
真神
屋内点着熏香遮盖了草药的苦涩味,醉鹤走近床榻,伸手将垂落下来的床帘撩起,系挂在床框边,床上的人盖着芙蓉锦被,墨发披散,眉目如画。
醉鹤顺手拉过凳子坐下问,“还没醒来吗?”
铁奕候在床边,闻言轻轻摇了一下头,“没有。”
醉鹤揭开一点被角,将苏译的手从锦被里拿出来,手指搭在胳腕上细细地诊着。只是还没有结束,指尖下的手腕却是突然动了,苏译将自己的手不动声色地收了回去,重新掩进锦被,转了个身,背对着床榻边的两人,一副拒绝配合的模样。
醉鹤神色不变地也收回了手,“你打算这样睡到什么时候?”
裹着被子的人并没有任何回应,七尾不知从哪里冒出来,跳跃上了床榻,从苏译身上径直踩了过去,落到苏译面前后,额头拼命往他被子里拱。
躺着的人终于有反应了,他伸手拎住七尾的后颈肉把它提开,顺势坐了起来,铁奕眼疾手快地捞了一个枕头垫在了苏译背后。
苏译就算醒了,眼神也是恹恹的,醉鹤倒也不在乎,侧身从旁边的桌子上拿过药碗,递到苏译面前,“先把药喝了。”
这碗药不知道来来回回熬了几遍了,也幸是醉鹤脾气好,不然绝对要多唤几个人过来撬开嘴硬灌。
人已经醒了,再不喝就说不过去了,苏译接过药碗,没有犹豫仰头一饮而尽,甚至连味道都没有尝出来多少,后知后觉地感觉到苦涩。醉鹤把喝尽的药碗接过去,倒了一些温水,再次递给苏译。
苏译终于表情有点难看了,但他不接,醉鹤就保持着动作和他僵持,大有水凉了,都能再换一碗热得来跟他继续耗。
最终苏译还是妥协了,将那碗温水接过喝尽。醉鹤把碗放回原位,边用手巾擦着手指边道:“魔宫里积压了许多奏呈,都需要你亲自处理,过些时候我让人给你送过来。”
苏译嗯了一声,并没有反对,醉鹤倒是有些惊讶,他抬眼顺着苏译的目光看向了窗外。
透过敞开的窗户,能看到外面盛开的红海棠,应当是刚下过雨,花瓣上还悬挂着水珠。
苏译问,“洞瑶怎么样?醒了吗?”
“成得前日传了信来,说刚醒,正在启程赶来魇都。”
苏译又嗯了一声,转头看醉鹤,“奏呈现在就可以送过来,我洗漱一下便能处理。”
铁奕张口似乎是想劝,但被醉鹤一个眼神给制止住了,他后退一步,恭敬行礼,“属下告退。”
寝殿里的灯一直燃到了后半夜,都丝毫没有熄的意思,殿外不知不觉围了一堆的人,梅姨都不知道这是自己今晚叹的第几口气,“这倒还不如睡着,这么熬下去,身体怎么受的住。”
铁奕手里端着一碗汤圆,原本是想送进去,让苏译好歹醒了之后能吃一点东西,但主子没有下令,他又不敢擅作主张直接送进去,只能在外面踌躇犹豫。
醉鹤来时就是这样一副场面,外面人虽多但安静的很,连声音大一点打扰到里面的人都不敢。醉鹤乍一出现,所有人都像找到救星一般转了过来,醉鹤从铁奕手里接过汤圆,“我来看。”
寝殿内虽燃着灯,但并不是特别明亮,苏译更是几乎完全笼在阴影里,后背靠着椅子怀里抱着一只黑猫,听到脚步声,苏译并没有动,倒是他怀里的黑猫猛然抬起了头,诡异的红绿异瞳望过来。
醉鹤下意识怔了一下,苏译的手掌滑下,盖住了黑猫的双眼,看向醉鹤,问,“怎么了?”
醉鹤将瓷碗放到了书桌上,推到苏译手边,“铁奕给你做了汤圆。”
苏译低头盯着碗里的汤圆,盯了好一会儿,才松开了手,黑猫灵巧地跳上了书桌,苏译弯腰不知道从哪里取出来一个小碗,从瓷碗里舀了几颗汤圆分到了小碗里,推到七尾的面前。
七尾俯下身吃自己小碗里的汤圆,苏译也抚住了碗沿,舀了慢慢吃。
醉鹤站旁边看了会儿,突然道:“我明日便回断荡崖了。”
苏译有些惊讶地抬头,眼神却又很快黯淡了下来,轻嗯了一声,“路上小心。”
醉鹤继续道:“明日洞瑶也该到魇都。”
“嗯,我知道。”
醉鹤在出去之前,犹豫了一下道:“他们都在外面,你若没什么事,让他们回去休息。”
苏译似乎愣了愣,低头想了一下道:“你帮我叫梅姨进来。”
醉鹤转身离开,不过一会儿梅姨撩开珠帘迈了进来,书桌上放着帝玺,自苏译醒来,就被放在了书桌上,苏译并没有打开,他连盒子一起再次推到了梅姨面前,“这个你先保管。”
梅姨开口就想拒绝,“主子。”
苏译接着道:“你如果实在不愿意,可以帮我转交给洞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