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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下了厚厚一层雪,屋子里面却暖和的厉害,烧着地火龙,铺了狐绒地毯,白释沐浴完连鞋袜都不用穿,便可以直接踩在地上。
他倒是不怕冷,但不知道为什么,苏译总觉得他很冷,天气刚一凉下来,这些装备就已经备齐了。
七尾昨天流了一通鼻血,今早一大早毅然决然叼着自己的了小碗出了二人住的屋子,大有在外面冷死也绝不踏进来一步的架势,白释寻了一圈,也便没有找到七尾,甚至连苏译都没有寻到。
这几天一直黏着,难得今日找不到人影,他坐着看了一会儿书,还是那些乱七八糟的话本子,以前看时倒没有多大的感触,只是惊异于果真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如今不知为何常常会浮现苏译的脸,到最后终是不了了之,难以再看下去。
他刚准备把书合上放回去,却发现话本子里还夹着一本小册子,只是封面就让人看的面红耳赤,他深吸了一口气,大概也能猜出来是谁放的,便硬着头皮翻了开来。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白释慌忙合上了书,但他不太确定苏译看没有看见,人已经走到了他的跟前,眼角眉梢都浸着笑。
白释轻轻动了一下身体,有些想躲避苏译的目光,“回来了。”
但并没有得偿所愿,苏译已经俯下身来,轻轻吻了一下他的唇,他笑得很开心,像是抓到了偷腥的猫一样,“师祖看到了吗?”
白释心死地叹了口气,揽腰将苏译抱到了怀里,“嗯。”
苏译仰头,亮晶晶的眼睛认真注视着白释问,“可以吗?”
“苏译。”白释又叹了口气,“感觉你并不会特别舒服?”
苏译震惊地瞪大了瞳孔,“你从那感觉的?”他顺着白释的目光看到了桌子上一垒的话本子,表情逐渐扭曲,“你是跳着看的吗?就看到了不舒服的那一部分?而且那一部分,那也不算真不舒服吧?不是哭就是不舒服。”
白释的手指抚摸到了苏译的眼睛,他慢慢低下头,吻在了苏译的眼睛上,声音很闷但很坚持,“不想你哭。”
苏译心累的挠墙,“这能一样吗?”他闭眼横了横心,耳廓红的滴血,“师祖可以轻一些,而且如果真的不舒服,我可以告诉你,你可以停下来。”
……
“嗯?”
苏译一把就将白释推倒在了椅子上,在他骤缩的瞳孔里,覆身咬住了他的喉结,白释喘息渐重,手掌滑上了苏译的腰。扶着苏译腰肢的手慢慢收力,手心里的温度灼烫,让苏译下意识瑟缩了一下。
他感觉有什么东西在苏醒,他绝对是玩大了,但想逃已经来不及,身体一轻,白释的手臂穿过他的腿弯,将人抱了起来,大踏步直往床榻而去。
“你当初为了拿到耀魄的留影珠,到底花了多少银两?”
苏译躲避现实地把自己的脑袋往被子里塞。
其实也没有那么多,他变卖所有资产后已经还得差不多了,但利息唯实很夸张,像滚雪球一样无穷无尽越滚越大,之前他无所谓的,反正城欲也不催着要,他挣多少还多少,还到天荒地老也没人说他什么。
但现在他还要养一只猫,还有绝对不能穷养的师祖,就觉得压力好大。
白释把苏译从被子里挖出来,“你随我回一趟无极门。”
“啊?”苏译一时没跟上白释的话题转换。
白释问:“你不愿意吗?”
这根本就不是愿不愿意的问题,苏译又想把自己重新塞进被子,他现在和师祖这种关系,在魔界还好,但在仙门是要被浸猪笼的。
他看着白释一派坦荡的模样,后知后觉地意识到白释似乎从来没有在这种问题上纠结过,他之前情感上头,没有细思,但现在冷静下来,还是有那么一点道德受到谴责。
蜻蜓点水般的吻落在了额头,苏译抬头对上白释认真看着他的眼眸,刚浮起的一点道德全没了,视死如归地点头,“愿意。”
刚落到昆仑墟的仙京大道上,就有沉穆的钟声敲响,白茶领了一众无极门弟子从仙道的尽头出现,整齐跪地,“弟子恭迎帝尊。”
“免礼。”白释抬手,“我回来没有其他事,只是去一趟灵阁。”
白茶依然尊敬,“弟子明白,无极门的灵昙水榭永远为帝尊留着,帝尊若愿意,随时可以回来居住。”转头对上了苏译笑盈盈的表情,“白门主。”
白茶从善如流,“苏公子。”她略一停顿,接着补充,“苏公子若愿意,无极门也欢迎。”
苏译往白茶身后多看了一眼,“怎么没有瞧见莲山尊者。”
“他离开无极门了。”
苏译挑了下眉,“什么原因?”
“谁知道呢。”白茶道:“苏公子若有机会见到他,可以帮我问问。”
白释毫不避讳地抓住了苏译的手,把他往自己身边拉了一下,对白茶道:“你们不用跟着。”
白茶的视线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表情有一瞬间的凝滞,不过很快她就恢复如常,后退一步让出了路。
苏译疑惑地看白释,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手被捏的更紧了些,白释回答,“我们回来有正事。”
“什么正事?”
白释只是说回无极门,但没具体说过回来做什么。没等苏译疑惑太久,两人已经走到了灵阁外面,解开结界,白释牵着苏译往进走。
走进去了也没有看见什么人,“杜康似乎不在。”
“该是离开了。”白释补充,“用不到他。”
白释的手掌按在了墙壁上,哐当一声,脚底下缓慢出现了一个入口,曲折的楼梯一直往下延伸,苏译很是惊讶,“灵阁下竟然还有暗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