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毓到卫生间洗了把脸,让自己冷静了一下,无意间又看到了那条湿毛巾。
不用想,这条毛巾之所以到早上还湿漉漉的,肯定是因为顾怀璋用过。
好容易冷静下来的脑子又有些乱了,苏毓不知道现在应该怎么办,是趁顾怀璋还不知道他已经知道了的时候快点跑,还是把顾怀璋找出来开诚布公的谈一谈?
苏毓突然意识到自己忽略了一个问题,为什么顾怀璋要晚上偷偷溜过来照顾他,而不是直接找上门来?
以他对顾怀璋的了解,顾怀璋应该会在发现自己的那一刻,就直接找到他才对。
想到这里,苏毓脑子中一根弦像是突然被接上了,他想的没错,顾怀璋应该早就找到他了,还到了青溪镇。
不然他不会知道自己发烧了,半夜过来照顾自己。
苏毓用干毛巾擦干净脸上的水渍,心情平静了下来,他走到阳台上看着对面的房子。
最近搬到青溪镇来住的有钱人,倒是刚好有一个。
怪不得对面的人一搬过来,韩黎就离开了青溪镇,怪不得韩黎走之前,还要特意嘱咐他对面住了个神经病,让他远离。
现在倒是说的通了,对面那个足不出户,但是却十分热情的邻居,哪儿是神经病,分明是顾怀璋。
这狗绝对是来报复他的
虽然苏毓已经十分甚至九分的认定,对面住着的就是顾怀璋,但还是要确认一下,省的错怪了“好人”。
他从网上加急下单了几个监控摄像头,第二天就能送过来。
苏毓回到二楼,透过阳台上的落地窗能清清楚楚的看到对面,那顾怀璋肯定也能清清楚楚的看到他。
他有些羞恼,想上前把窗帘拉上,但是他以前白天的时候没有拉窗帘的习惯,要是突然拉上让顾怀璋察觉了怎么办。
苏毓越想越气,写了张纸条下楼,贴到了唯一的狗牌上,把它送出了门,“出去玩吧,就去你常去玩的地方,找那个总给你喂火腿肠的。”
唯一回头看了看他确定他已经好了很多后,就撒欢跑出去了。
苏毓看着它欢快的背影,心里莫名有些心酸,他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小狗,没想到早就被暗地里收买了。
他忍住抬头看对面一眼的冲动,重新回到了屋子里。
唯一很快就把村里的狗小弟们集合了起来,浩浩荡荡的来到了后门小树林那里。
顾怀璋这个时候还在补觉,但是熬了一夜的助理还在坚守岗位,见唯一它们过来了,拿了一袋牛肉干分给狗群。
他蹲在唯一的面前,摸了摸它的狗头,多给它分了好几块牛肉干。
别的狗一块,唯一一块,一大包牛肉干,唯一自己就吃了一半,剩下狗分剩余的一半。
助理拿着最后一块牛肉干在唯一面前晃了晃,打商量道:“唯一,你跟我说说昨天晚上发生什么了,顾总的裤子是不是你咬烂的?”
唯一瞥了他一眼,眼神中满是睿智,一个两个的都让它说话,它要是真说话了,吓死可别怪它。
吃完牛肉干,哐哐炫完一大盆水,唯一就和狗小弟们一起去玩了,等玩到中午才天气有些热了,才一个个趴在小树林里睡觉休息。
唯一以前都是这样的,不过跟顾怀璋混熟了以后,它想休息的时候会进屋。
顾怀璋给它买了好几个狗窝,院子里,客厅里,甚至顾怀璋的书房都有,只除了他自己的卧室。
倒不是顾怀璋嫌弃唯一,好吧,就是有点嫌弃。
唯一是长毛狗,就算不是换毛季,也会掉一些毛,其他的地方还好,但是目前卧室里顾怀璋还是接受无能。
唯一大摇大摆的进了屋,轻车熟路的上了二楼,它先是在书房里逛了一圈,发现人不在这儿之后,走到了顾怀璋的卧室门前。
卧室门紧闭着,唯一在门缝处嗅了嗅,确定顾怀璋在里面,它歪着脑袋盯着门看了一会儿,那个人不让它进这间屋子。
切,管他呢,他又不是自己的主人,没必要听他的话。
它的上半身微微一抬,爪子就勾到的门把手,打开了门。
唯一甩着尾巴,颇有些兴奋的哒哒走进了屋内,在屋里转了一圈后,走到床头边看着顾怀璋。
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在睡觉,起来玩拔河游戏啊。
它冲着顾怀璋汪的大叫了一声,一晚上没睡,还忙了大半宿,正睡的昏天暗地的顾怀璋,差点被它这一声叫给震聋,猛的一下子就醒了过来,耳膜震得嗡嗡响。
他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就下意识的摸了摸耳朵,想看看流血了没有。
唯一见他醒了,轻轻一跃就跳上了床,一脚精准的踩中了顾怀璋的肚子,然后在床上踩来踩去。
顾怀璋闷哼了一声,捂着肚子蜷缩了起来,但就算是缩小了占地面积,也会时不时被唯一踩上几脚。
前一阵顾怀璋突发奇想想要知道唯一有多重了,特意买了一个超大号的秤,和保镖三个人一起才把它抱到秤上,称出来的体重是九十公斤。
顾怀璋现在毫不怀疑,它已经有两百斤重了,一脚能直接把人踩的濒死。
他咬着牙道:“唯一,下去!”
唯一走过来舔了一下他的脸,顺便又给他的大腿来了一脚。
顾怀璋疼的直抽凉气,他现在明白了,这只狗之所以昨晚没在咬他,是想今天再来报复他,省得他死在苏毓的院子里。
唯一在床上撒欢打滚,怎么赶都赶不下去,顾怀璋为了避免自己被踩死,只好滚下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