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点迟疑,不知道要不要把自己的感觉告诉谢司珩。
毕竟他长这么大,接触到的能和灵异搭上关系的事情也不过是小时候被说命轻,得当留长养着。
十八年来,他根本就没有真切地接触到“鬼神”这个概念。
谢司珩叼着个包子,看他这样挑了下眉,“有话就说,干嘛,想让我喂你啊。”
宋时清抿唇,“我就是怕你觉得我乱想。”
宋时清抬眼,有些迟疑地看这谢司珩的眼睛,“昨天晚上,大黑叫的时候,我是感觉到有东西在盯着我的。”
谢司珩的手顿了一下。
“但是那种感觉一点也不舒服,就好像……”宋时清没想出合适的形容词来形容那种,似乎没有恶意,但带着令人不舒服的邪性的注视。
谢司珩慢吞吞地把嘴里的包子咽了下去。
“我形容不出来,但我觉得那不是姥姥,她应该不会那样看我。”宋时清有点气馁了,蔫巴巴地也拿了个包子啃,有一口没一口的。
“——其实,你不能按照感觉舒不舒服,去分辨来的是谁。”
他正吃着,头顶上传来了谢司珩格外正经的声音。
宋时清抬眼看他。
谢司珩这个人从小就有点痞,在不熟悉的人面前,他能装得二五八万的比谁都规矩,但在熟悉的人,特别是宋时清面前,他几乎没有正儿八经的时候。
天天就时清时清地叫着,逮着机会就搂搂抱抱,跟有分离焦虑症一样。
但一旦他正经起来,说出的话肯定尤为重要。
“因为变成那东西以后,它不一定还和生前有一样的性格。”谢司珩拿了张纸,一边擦手一边说道,“这个的影响因素非常复杂。”
第十章
“我举个例子,清明祭祖的时候,老规矩是不乱看不乱摸不乱吃,除了自家的,其他的别去碰。不然就有可能引其他家的东西跟着你回去。”
谢司珩似是觉得有些好笑,“你看,在死了以后,他们就不太能分得清自己是谁的家人了。”
宋时清和他对视,突然觉得这个样子的谢司珩……
又熟悉又陌生。
就好像在曾经的某一天,也有人这样,站在他面前,玩笑一般跟他说这些牛鬼蛇神的事情。
谢司珩没察觉到他的异样,接着朝下说,“除了至善至恶之人,一个人身前和死后出现性格行事作风截然相反的可能性是有的,这跟方位、死因、因果、经历都有点关系。”
“还有比较少见的,有些人命格特殊,注定死后会变成什么什么,甚至有人能自选自助。反正就是跟摇色子一样,没个定准。”
“不过你姥姥面相挺正的,死后应该不会有变化。如果昨天晚上真有东西在看你,那肯定不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