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后面有人喊他,廖成超回过头,看见h胜了:“原来是h老板啊。例行检查,过来看看。”
h胜是本地人,w市大大小小的官员他基本上都能混个脸熟。w市地方小,发展空间有限,后来他才去了a市发展。
一路陪着笑送走了廖成超,h胜是再难笑出来了。
事儿没办成,主要责任肯定在他。运气好的话,只要没拿到钱而已,运气不好,可能自身都难保了。
是啊,千算万算,怎么算得到会出这样一个岔子呢。他连习正的活动范围都依照指示控制好了,绝不会和他们碰面。又给习正下了这么重的药,可没想到习正的意志会这么强大。
陷害人,还是陷害一个毫无防备之人,本以为是件再简单不过的事,可到底还是大意了。
h胜打了个电话过去,那边挂了。
等待对方回电话的这段时间,h胜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紧张,毕竟这位真不是个好惹的主儿。就连给习正的手机装窃听器的时候,他都没有那么紧张过。
装窃听时,那才是一个时间紧急啊。他一路跟踪习正从市政出来,见他突然停车,从车窗里抛出一个东西,待习正走远后,h胜下车一看,这不是他的手机吗?
望着两头无车无人无摄像头的柏油马路,h胜知道这是一个绝好的机会,再不行动就错失良机了。虽然h胜并不知道习正为什么会把自己的手机扔了,但是很奇异的,他就是觉得用不着多久,习正一定会回来再把它捡回去。
成败在此一举。
以最快的速度把窃听装到了指定的位置,h胜不得不感叹,有些事,还真是要熟人才好下手,熟人了解你呀,不然你看这么个刁钻的位置,谁会知道里面能藏个窃听器?
果不其然,g完坏事准备离场的h胜,突然瞄到远处一辆黑se的轿车开了过来,哦,是开了回来。他一侧身,躲到了粗壮的行道树背后,看着那人捡了手机又迅速离开了。
h胜爬进了车里,赶紧关好车门。车窗已经被他以防万一地贴了防爆膜,但他还是紧张得要si。第一次g这么惊险刺激的事儿。
当然,接下来这事儿更加惊险刺激。
县医院楼下,背角处。
夏祁背靠着墙,两脚交叉颇为闲适地站着,右脚横在左脚前,脚尖点地,右手揣k子口袋里,左手抬起正在看表。
h胜一边擦汗一边小跑了过来:“夏总。”
夏祁抬头,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你让我等了两分钟。”
h胜心虚地笑了笑,没敢搭腔,他知道重点不在这儿。
夏祁直起身子,绕着h胜走了半圈。舌尖抵着大牙牙根儿,他看着h胜只是笑,笑容y测测的。
h胜被看得受不住了,苦着一张脸说:“夏总,是我把事情办砸了,我也不知道”h胜也奇怪,夏祁和习正平时看着关系不是挺好的吗,为个什么事儿下这么狠的手。
夏祁单手叉腰,一手指着h胜的鼻子,那是一个气急败坏,这不刚消下去的火瞬间又上来了,结果食指点了半天,y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最后叹了口气,把手放下了,语气也是冷的:“我告诉你,你一个子儿都别想拿到。你儿子的赌债,我帮你还了这么多,也算仁至义尽了吧。”
“是是是,夏总您的大恩大德鄙人感激不尽”h胜也知足了,得了指示就感恩戴德地走了,一刻不敢停留。
h胜走后,夏祁坐在花坛边的椅子上,两眼放空,久久回不过神来。
夏祁啊夏祁,你早已有所察觉,而你却选择了默默蛰伏,就等着这一招毙命。
作风问题,对于身处官场的人来说,或许就是致命的。一日脏,一辈子都脏。这一切当然都不是巧合。早知道习正要去w市,夏祁也就安排了与年夕的这趟旅程。对,他就是要让习正垮,还得垮在年夕面前。
让她亲眼看看你那狼狈的样子,我看你还怎么翻身,我看你还怎么有脸缠着她!
南山下,h胜急切地想攀附习正,习正是没着意,但夏祁却看在眼里。原来h胜的儿子在香港欠了赌债,h胜还债的同时还想保儿子的仕途,那是看谁都像看亲爹啊,就指望着能攀上棵大树暂时乘凉了。习正别看他现在年纪轻轻,混的位置也不是很起眼,他家里背景可都是中央级别的,官宦世家啊。这些公子哥儿,隐匿于世只是不想被二代的光环包围,只要他们想,一步登天永远不是玩笑。
了解到这点,夏祁主动向h胜伸出了橄榄枝。你就帮我办一件事,成了,你想求习正的事,我都能帮你解决。
至于夏祁是怎么知道的,这大概就是第六感吧。毕竟这么多年兄弟,说句糙话,你一撅pgu他就知道你要拉什么屎。他本就是个y毒之人,你不动声se,他更不动声se,不动声se地,斩草除根。
习正,你不仁,可不能怪我不义啊。
夏祁叹了口气,起身正打算回去,转弯处,却迎面碰上了年夕。
天气已经渐渐转凉了。稍显僻静的街道上,行人三三两两,街角意大利杨的叶子依旧葱郁。
飘荡着淡淡香气的咖啡厅里,年夕坐在落地窗边,慢悠悠地搅着拿铁。她穿一件米se的长裙,外罩浅se的针织开衫,柔软微卷的亚麻se长发垂落在肩头。
似乎坐在她的身边静静地看着她,就有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年夕拥有很多面,温柔乖巧的、x感奔放的、帅气洒脱的她在所有的形象中自由转换,她不受任何人的影响,也不在乎任何人的看法,她惬意着自己的人生,却在不经意间带走了许多人的心。
她微低着头,氤氲的咖啡热气中,柔顺的刘海挡住了夏祁探寻她眉眼的视线。
起初,夏祁是有些局促的,但那点局促随着年夕出口的话很快被愕然取代。
“你觉得我们不合适想跟我分手?”夏祁有些颓然地靠在椅背上,低头嘴角上一抹哂笑,“年夕,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这句话的重点在哪里?是‘不合适’还是‘想分手’?”
“有什么区别吗?”年夕反问。
她的声音依旧那么好听,可语气却没有一丝的波澜,低而沉,稳而重,像一潭幽深的湖水。
“你是因为觉得我们不合适才想分手,还是”夏祁意味深长地顿了顿,“因为别的什么?别拿什么合适不合适的借口搪塞我。”
夏祁直起身子,双手手肘撑在桌面上,目光深邃地看着对面的年夕:“年夕,你确定你要这样做吗?你多聪明,事情的始末你不用知道细节但一想就能明白,你也明白我为何所以,你为了他要跟我分手?”
最后一句话,他的声音被压在了喉咙间,语气却是不可置信地微扬。
年夕深深地看了他半晌,缓缓开口:“夏祁,你认为我们之间的问题,只是习正吗?”
“那还能因为什么?”夏祁还是认为年夕在找借口。她知道习正的事是他在背后c纵,而习正这个情人她舍不得,只能舍了她这个男朋友了。
年夕无奈地笑了笑,有些语重心长地:“夏祁,有没有习正,我们的问题依旧只在我们之间。我们的距离太远,而将来要面对的问题会有很多,我不想等到那时再不欢而散,所以早点分开,不是更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