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传来脚步声,赵鸿晖瞬间绷紧了身体,极撤退,躲到声源反方向十米开外的大树后面。
来人是谢玉瑶吗?她猜到枪支暴露了,来杀人灭口?
谢玉瑶从空间视角看到他的动作,狠狠地闭了闭眼,果然没能瞒天过海。
赵鸿晖走后,她将剩下的半堆草装入背篓,心里盘算起将空间的什么物资挪出来,藏在哪里,以防万一。
心绪被空间物资占领,自然就没多想赵鸿晖进深山做什么。
直到起身准备下山时,她才猛然察觉,赵鸿晖可能已经起了疑心,去“案现场”勘查了。
脑海中回想了一遍伪装和善后情况,确定没有落下枪支麻醉弹,但她依然提心吊胆。
无论什么时候,永远不要低估华国军人的素质。
其敏锐度和侦察作战能力,不是常人可以比拟的。
谢玉瑶感觉她正置身于一张无形的网中,无处可逃。
不行,她不能坐以待毙!
就算她不能坦白一切,也可以表达自己无害人之心,化被动为主动。
草草地喷洒了几下防虫药剂,她就往深山古树下赶去。
一路开启空间视角查探四周,也就知晓了赵鸿晖的戒备。
谢玉瑶心里泛起苦涩,要如何才能打消他的敌意,让自己苟个两年?
只要恢复高考,她一定能借此返城,从此便天高海阔,后会无期。
心绪百转又千回,决定见招拆招。
她收敛心神,开始表演:“赵同志,你在哪儿?”
听到声音的赵鸿晖一动不动,果然是她!
“赵同志——赵同志——赵鸿晖——”
她用棍子拍打小路两旁的草丛,自言自语:“他没在附近么?跑哪儿去了?进深山也不带个砍刀之类的,真遇到猛兽怎么逃脱?”
走到古树下,她随意看了一圈,又喊了几声,依旧只闻风声和虫鸟叫声。
“算了,不找了,回吧。”说完,她便朝来时的路离开。
赵鸿晖探头所见,便是她手持棍子敲敲打打,赶走蛇虫,哪有什么枪支武器。
他不知是该庆幸她没有灭口之意短兵相接,还是该遗憾没能亮相枪支补全证据。
一时间百般滋味涌上心头。
*
青山屯大队部前面的空地上,野猪已经去毛剖腹,放在简易的屠桌上。
屠桌前面已经排起了取肉的长长队伍,肉联厂工作的赵建斌理所当然成了分肉的主刀人,而具体每户能分多少,就由大队长决定。
赵建斌看到不远处排队的杨淑梅,眼睛一亮,侧身对大队长说:“大队长,这野猪是谢知青现的,是不是该另给她分一份吧?”
知青院是合伙吃饭,谢知青多了一份,杨知青也能多吃一点了。
“那不行!野猪是撞晕的,她根本没有出力!”排在第三位的刘大嘴听了之后,不等大队长说话,立马就跳出队伍大声嚷了起来。
其他社民听了也出言反对,这野猪肉虽然味道不如家猪,但也是难得的肉啊,谢知青占了一份,她们可不就要少一分了。
“如果谢知青没有带路,你们知道那棵大树下有野猪么!”赵建斌跟她们讲理。
可那些妇女自有一番道理:
“没有你们去抬回来,她一个人也带不回这么大只野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