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闆的效率很快,還沒到吃午飯,大夫就已經過來了。
這個大夫背著一個藥箱,鬚髮皆白,一看就很厲害。
「鄭大夫,你來看看,我家這位姑娘前兩天被客人傷了,用了藥傷口也沒好。」老闆為黎言言的傷找了個藉口,「我家這位可是要參加花魁大賽的,還請您多多上心。」
鄭大夫摸了摸鬍子:「老闆放心,老朽自當盡力。」
由於攝政王府被偷一事,近來汴梁城內都人心惶惶,就算再有外傷,這時候都寧願自己忍著,不願意出來找大夫。
鄭大夫心裡疑惑,面上卻沒有表達出來,只是默默決定一會看看這位姑娘的傷口。
「只是您也知道,我們這邊的姑娘身份比較特殊,恐怕一會不能讓你看他的傷口。」老闆笑眯眯地補充。
鄭大夫心裡嘆了一口氣,只當自己出去後就忘了這回事,於是拱了拱手:「姑娘,請把手伸出來。」
黎言言不安地伸出手。
鄭大夫把了一會脈,說:「姑娘有些氣血不足,鬱結於心,還是要放寬心態的好,有利於傷勢恢復。」
說完,他拿出一個藥瓶,又寫了一個藥方子:「內服的藥每天喝兩次,一副藥煎成兩碗。外用的藥每天塗抹三次,不出十日,姑娘的傷勢就能好轉。」
說完,鄭大夫就收拾東西,由老闆帶著人離開。
黎言言疑惑地收回手腕。
這是沒發現自己的真實性別,還是發現了沒說?
第9o章
『舞女花街』
將大夫送走之後,老闆重回到房間。
他的打扮其實和花樓格格不入,身著一身暗紅色的外袍,頭髮規規矩矩地梳起來,只是偶然煙波流傳,生出一股花樓特有的氣質。
光是看外表,估計會以為他是什麼大戶人家出來尋歡作樂的公子哥。
「你自己上藥行嗎?」老闆關心了一句,隨後說,「鄭大夫你放心,他見過的事情多了,如果他的嘴不夠嚴實,早就死在不知道角落裡了。」
黎言言遲鈍了一會,才意識到對方是安撫他,於是低聲道了謝。
他想隱藏自己的疑惑,卻根本不知道老闆在開店的時候見過多少形形色色的人,他的這點小心思完全不夠看。
老闆立刻看出他的異常:「你想問什麼?」
說話的時候,老闆靠近了一些,手指勾住黎言言的下巴,聲音很輕,仿佛情人間的絮語:「你別擔心,我不會做一些違反你意願的事,畢竟在這個問題上,我們是一條繩上的螞蚱。」
黎言言聽出了他的言下之意,震驚地看了對方一眼。
「至於你的真實性別以及來歷……這都不是我要關注的事情,你知道安心地準備一個月之後的花街巡演即可。」
黎言言的神色有些慌亂,但在對方蘊含著淡淡笑意的雙眸下,飛快地冷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