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梦婆娑之中,纪尘寰踏过了一位千古一帝的戎马一生,也同样感受过一个虔诚的祭司从触碰到自己心中神明的衣角的欣喜若狂,再到亲眼看到神明陨落的绝望的复杂心境。
他是纪尘寰,他也是6行之。
可他既不是纪尘寰,也不是6行之。
有过这样的经历,很难说,此时此刻躺在床上的少年模样的人,是否还真的是一名少年。
纪尘寰心头有许多纷繁的心事,但是在他睁开眼睛的那一刻,他就收敛了眼中的全部神色。
他知道那是一个很长很长的梦,但是作为皇帝的纪尘寰的一生,与作为祭司的6行之的一生,在他的身上多多少少都会刻下影子。
在面对唐久的时候,纪尘寰本能地将这些痕迹抹去,就像是剥离出了两个完整的自己后再抛弃。
纪尘寰终究是一个心狠的人,他生生的打磨自己的人格,然后将这两个部分从他的身上剥离开去,只是站在第三者的角度去审视那两个人的一生。
纪尘寰的心中有一些许别样的情绪,导致他看向唐久的目光也不甚清白。
作为被人剥皮抽骨一般压榨的小可怜,唐久从天而降旧他于濒死之际,本应该成为纪尘寰生命之中遇见的唯一的光。
只不过,这道光来的太迟了。
在他看尽了人性的丑恶之后唐久才出现,纪尘寰已经很难对唐久生出感恩戴德的情绪。
而在那一场梦境之中,唐久这个人对于纪尘寰和6行之来说,绝对不仅仅是帝师和神使。
他们之间隔着许多利益之争,也隔着生生死死,但是说到底,只是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执着而已。
纪尘寰重新翻阅那两个人的一生,终于轻轻的“啧”了一声。
现实中的唐久他不知如何,但梦里的那个如果是她的投影的话,纪尘寰只能说,那两个人或许到最后都不明白,唐久就像风,而没有人能拘禁风。
梦里的纪尘寰和6行之偏要强求,最终落得一个求之不得、误尽终身的下场,便也怨不得旁人。
怎么会有人想要留住一缕风呢
纪尘寰嗤笑一声。
只不过梦境中的人到底顶了和自己一样的名字,还有一张和自己一样的脸。6行之或许藏得深一些,唐久一时半会不会现他与那个幽州白月城祭祀之间千丝万缕的联系,但是此“纪尘寰”,可是实打实的彼“纪尘寰”。
想想唐久那个近乎惨烈的结局,纪尘寰冷静分析自己如今的现状,在对待唐久的时候就不如多了几分小心。
什么原谅不原谅,亏欠不亏欠都是其次,目前为止,唐久自称和他先祖有约,要三度他去对上清界。纪尘寰对那个下尘界中人人都想去的好地方嗤之以鼻,但是如今他好不容易遇见了一个渡他之人,无论结果如何,着眼当下,纪尘寰并不想松开唐久的手,也不想放弃去上清界的机会。
如今纪尘寰在这里有些纠结,却听见那边传来一道有些懒散的女声“哎小纪,你醒了啊快,起来走两步。”
唐久斜倚在床边,纪尘寰一醒来就看见唐久笑起来的眼。
唐久的笑也并不是特别的甜,但是总给人心头带来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酥痒感。
纪尘寰微微抬起头去,然后像是被蛊惑了一般的握住了唐久冲着他伸出的这双手。
木石碎屑片片剥落,纪尘寰只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轻松,四肢百骸就像是重新生长了一遍,虽然近期还需要一些时间来熟悉这先长出来一般的四肢,但是那通体舒畅感,分明就是一个人被长久的桎梏,有朝一日枷锁洞开之后身体本能的欢愉。
“真好呀。”
从来都是心思百转,纪尘寰给自己上了一层又一层的保护色。像是这样直白的夸奖,纪尘寰几乎从来就没有过。
唐久如果再坏心一些,此刻她就应该挥手招来一面水镜,让纪尘寰看看他摇头晃脑又笨拙的样子乍见之下,真的像是谁家脱了缰的巨型犬。
“走吧,此间事了,老身带你登云。”
本来在若虚总的归去峰上有定时传送他们回去的阵法,不过如今,唐久在一梦婆娑中走过一轮,灵气正是充盈,也无需再等待。
于是,唐久直接拎住了的领子,朝暮也化作唐久手中的利剑。
唐久之剑就是这样破开上清界与下尘界之间的重重壁垒,直往上清界而去。
目睹了一切的江笛所以非逼着我和臭龙化成人形也去修补那个传送阵,果然只是耍着我们玩儿的吧阿九,这是人干事
作者有话要说 不瞒你说,别看江笛变成肥啾软嫩q弹,但是却是个肥团,保守估计也要三百多斤。
所以是江一言不合哭成3oo斤的胖团笛
红红火火恍恍惚惚已经不愿再笑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