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样的。
“为什么在警局里,那女生没有说实话?”
“她家里有小孩,何钦在她家里。”
“人渣!”
一阵死寂般的沉默。
“求你,不要动我的朋友。”怀着恨意,我绝望地哀求,“我可以死,死我一个就好了。”
我好怕,我努力不让嗓子过于颤抖:“看在我也对你好过的份上。”
祁朝阳轻声,“我爱你,我不会让你走得太痛苦。”
他俯身,吻去我眼角的泪。
17
眼前的一幕让我目眦尽裂。
地下室里没有时间,再次见到连翘时,仿佛过了好几个世纪。
她浑身是血陷入昏迷,额头破开个大口子,何钦扛着她走进来,扔在地上,又拖上椅子,捆绑住双手双脚。
何钦拿一桶凉水浇醒她。
“璐璐。”
看见旁边的我,她先是惊喜,随后浑身颤抖。
何钦搓搓手,“老子这辈子还没杀过女警。”
他拿起一把如成年男子手臂长的尖刀,舔舔唇:“两个好闺蜜,你俩之间谁先死?”
连翘比我镇静地多。
“我认为你现在逃命比较好,在我下车之前,我已经报警了。”
她狠狠瞪向一旁的祁朝阳,“畜生,她无父无母,活得多幸苦你不知道?她为你付出了一切,你怎么能害她?”
猛地一巴掌甩在连翘脸上。
她嘴角裂开,流出一行血沫。何钦甩了甩发麻的手。
他翻出了连翘身上的手机,用指纹开锁,通话记录里没有报警记录。
“耍老子。”
刀尖抵住连翘剧烈起伏的胸口。
“不,不,先杀我。”
我冲何钦又是求饶,又是大骂,眼泪飞迸而出。
连翘昂起脑袋,她向来是宁折不弯的性子,对何钦的轻蔑,反而更加激怒了他。
“只会欺负女人的孬种。”
她嘲弄地挑眉:“你连正面欺负女人的胆量也没有。阴沟里的老鼠,躲在黑暗里害人。”
别说了,别说了,我拼命冲连翘摇头。
刀尖刺破连翘的衣物,一寸一寸,没入进去,连翘一声不吭。
血液浸红她的胸口。
她脸色不变,额头却冒出涔涔冷汗,我胸口涌起巨大疼痛。
有谁能来,有谁能来,随便来一个人都行,救救我们!
我好恨,我为什么要认识她,我是废物,只会给别人带来不幸和灾难。
为什么要生下我,为什么扔我在孤儿院,我不该出生,不该在孤儿院门口活下来。
小时候,我性格孤僻,大一点的孩子合起伙欺负我,抢我食物,往我床上泼冷水,是连翘带着我一一反击回去。
是她逼着我考上大学。
是她拿工资给我买药治病。
是她全心全意爱着我。
突然,听见我绝望的呜咽,何钦拔出刀,像是发现了一件特别好玩的事。
“既然你不怕我杀你,那她呢?”
刀尖捅向我胸口,何钦冲连翘咧开嘴角。
在他身后,祁朝阳举起烟灰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