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御在飞机上似睡非睡。
浓密的眼睫微微颤动,耳边伴着飞机隆隆的声音,记忆又回到三年前的那天。
第二天清晨,时御被一阵电话铃声吵醒。
他睁开惺忪的双眼,大床的另一边已经空荡荡的,凌乱的白色床单上有一抹鲜红的血迹。
他彻底清醒了,睁大双眸,昨夜的疯狂历历在目,想到女孩身体娇柔的触感,时御不禁后悔自己昨天行为有点失控,像个禽兽,太不温柔了。
他四下环顾,屋里没有女孩的身影,但整个床上被子上都是她残留下来的独特气息。
时御闭上眼睛,仔细回味着,那是一种酒香和奶香混杂着,好似冰淇淋的味道,香甜软糯的让他无法自拔。
电话铃不停的响着,时御皱起眉头,思忖半刻,拿起手机,按下接听。
“时少,你昨晚去哪了?我特意让白小姐坐两小时车从外景地赶回来,她在包厢里足足等了你一个晚上。”话筒里传来凌轩毫无遮拦的大嗓门。
时御微微一怔,双眸紧缩,眼底幽深了几分。
“喝多了,睡了。”随后挂断电话。
昨晚的女孩难道不是凌轩送来的惊喜?
那她是谁?
为什么会出现在顶楼?
时御胸口有些憋闷,有点透不过气来。
他裹上浴巾,起身去了浴室。
昨天虽说喝了些酒,但不至于醉到乱性,时御是了解自己的。
不一会儿,水流声停止。
门从里面推开,时御迈着大长腿走了出来,头湿漉漉地随手捋到了脑后,水滴从前额滴落到鼻尖再顺着锁骨滑入结实的胸肌,从胸前敞开的白色浴袍,能看到男人身上的肌肉线条,紧实而流畅。
时御随意抓着毛巾擦着头,眉间神色清冷,带着拒人千里之外的疏离,只是那墨般的黑眸终是出卖了些许的情绪。
他转身走向衣帽间,不一会,身着黑色西服、高大落拓的男人径直走了出来,他走到床边,弯腰捡起床上的腕表,眼角无意掠过床头。
只见一条金色的项链静静地躺在洁白的枕边,底下是一颗莹润无瑕的珍珠。
时御眯起深幽的双眸,用修长白皙的手指拾起项链,可惜项链已经断成两截了。
他眉峰凝起,眸光黯沉如夜,随后将项链小心地装入西服口袋。
电话铃声再度响起。
“时御,今晚回老宅吃饭,”电话里传来爷爷时景舟苍老而不失威严的声音。
“知道了”时御点头答应。
他低头看了看腕表,已经接近6点了。
从昨天下飞机到现在,还没回家报到,他用手捏了捏眉心,拨了个电话:“备车,去老宅。”
时御是个极其冷静自律、做事运筹帷幄的人,习惯于一切尽在掌控之中。
28年来,他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会行为失控。
从小,他就被做为时代集团的接班人培养,时家的家训、他从小到大受过的教育,不允许他不负责任,他准备明天去找那个女孩,向她道歉或者商量赔偿。
不料,第二天,女孩像是从这个城市凭空消失了一样,没人知道她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