茵曼听见脚步声,转身看了一眼,陆秋然就像小狗一样眼巴巴望着,她之前就有几次被这可怜的外表欺骗心软,这一次可不会了。
茵曼扭头就走。
陆秋然也不气馁,厚着脸皮跟着,反正相处几年,她是摸透了茵曼嘴硬心软的性子,倒是可爱得很。
无意间,有同门从二人身边经过,他们正对一件诡异的事情聊得火热,倒是把二人的目光吸引了过去,暂时忘了斗嘴。
“你们可听说扬艳大长老马上要回来了?”
“啊……她不是入了天剑派吗?”
天剑派乃上三派之一,宗门培育的弟子一般到了元神期就只能让弟子前往上三派求学,扬艳例外,自从前宗主将宗门交给现任时,扬艳便离开宗门再也没有回来。
这其中的原由众说纷纭,有人说扬艳是前宗主的女儿,是宗主抢走本该属于她的东西,也有人说是因为丹峰殿的朱长老不喜欢她才走的,直到几年后大家才知道扬艳入了天剑派。
“谁说入了上三派就不能回宗门了,若是如此,谁愿意把辛辛苦苦培育的弟子送去上三派。”
“那她回来干什么?”
“是因为最近出现传言,说有一只无脸大妖出没,还吃了不少人,修为太低的修士对付不了。”
“我怎么听说是无脸鬼?”
“这个世上哪里来的鬼,有也是装神弄鬼,即便是走修罗道的鬼修也不可能是真的鬼。”
“可世上也无妖啊,大妖早在天门闭合那日就消失得无影无踪,我看就是有邪修出没,装鬼吓唬人呢!”
“我觉得也是……”
那几人渐行渐远,声音也变得模糊不清,陆秋然和茵曼相视一眼,均从对方眼中看出来太平的日子或许即将远去的不安感。
关于无脸妖鬼一说,陆秋然外出采购种子之时也听说过的,好像是在铃兰山一带,有修士组队前去猎杀灵兽之时遇见一只恐怖大妖,当时一共二十三人,仅有一人活着回来,至于那人说的是真是假无从考究,因为有人认为那人是杀人夺宝了,故意编造谎言。
陆秋然倒觉得此言可信度还是蛮高的,若真是杀人夺宝,理当躲藏起来才是,不该编造如此错漏百出的谎言。
至于扬艳,陆秋然不太了解,大家一直都挺向往去上三派,她也挺好奇从天剑派回来的扬艳是个什么样的人。
“姓陆的,你还走不走?”
陆秋然回神,见茵曼已经走远,便忙不迭跟上,说:“我好歹是炼神七阶的修士,你就不能给点面子,说话客气点呢?”
“不能!”
陆秋然撇嘴:“刚才的话你也听见了,最近最好少出门,等扬艳把大妖这件事给弄清楚再说吧!”
茵曼一顿:“我听人说扬大长老不是很好相处,许多人都挺怕的,她曾经是执法堂长老,对门下弟子要求甚严,韶华真君向来循规蹈矩,却也经常被罚,那个时候真君才一丁点大。”
“还有这事……那我以后得小心点了。”陆秋然和江幼贻一样,有的时候挺野的,不喜欢这些弯弯绕绕的规矩。?
?
江幼贻离开灵泉之时,是自己御剑飞空,手抓白云,笑声荡漾,好不快哉。商黎静静跟在她身后,任凭她闹腾,偶尔有飞过的师兄师姐瞥来视线,和商黎问声好就走了。
成功步入凝神期,江幼贻以后会更加忙碌,不仅是要炼丹,商黎授予的剑法也得炼熟。
“师尊,我先去后山瞧瞧陆秋然种下的灵植。”江幼贻迫不及说。
商黎见她衣物脏乱,发丝凌乱,却丝毫没有降低女孩的美感,反而看起来生动活泼,她说:“莫急,你先回去梳洗一番。”
江幼贻脸红,难怪刚刚那么多人看见她就笑,她应了一声赶忙飞回别院,让茵曼备好浴桶和热水,茵曼备好所需物品就退出了房间。
江幼贻脱衣的时候并未注意到有一张符鹤掉落,她整个人沉入浴桶,温热的水洗净精神带来的疲惫,浴桶旁边还有茵曼细心备好的果盘,伸手就能够到。
江幼贻拿水果的时候才注意到地上的脏衣服旁边还有一个醒目的符鹤,她顺手将其捡起。
这只符鹤不仅仅是画了眼睛,身体上的符文也画满了,她记得符鹤是属于商黎的独有的东西,应该是担心自己才会偷偷把符鹤藏在她身边。
江幼贻笑道:“看起来冷冰冰,倒是个热心肠。”
江幼贻好奇地注入灵力,她完全没有即将被看光的羞涩之意,毕竟江幼贻面对的是符鹤,而不是商黎本人。
不一会,有一道模糊的画面映入脑海,商黎正举着另外一只符鹤发愣,江幼贻笑眯眯说:“师尊是何时将符鹤放在我这里的?”
不见商黎回答,江幼贻手里的符鹤忽然展翅飞了起来,往房间外飞,只是房间的门窗紧闭,符鹤插翅难飞,转悠许久,最后还是落在浴桶前,背对着江幼贻。
“之前担忧你灵泉一行不太平,便悄悄放在你身边,忘了收回来。”
江幼贻伸手,又把符鹤拿在身边,说:“那就别收了,留给我,以后方便和师尊联系。”
“好。”
江幼贻还想和商黎多说说话,毕竟用符鹤传递声音还蛮好玩的,只是符鹤上的符芒很快淡了下去,脑海里的画面也随之中断,任凭江幼贻怎么尝试都无法连接另外一只符鹤,很显然是商黎单方面切断的。
无法,江幼贻只能先收着符鹤,等她洗好换上干净衣裳拿起储物袋时,恍然间想到了什么,将当初得到的残片拿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