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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隐琢磨着,要不等她回去了以后,给山园县中学捐点钱。
不过很快贺婶就打消了她的疑虑:“这门马上就要换掉了,上面给拨了钱,不仅要换校门,就连里面的课桌板凳都要换新的,而且还要装上监控,说是要保障学生的安全。还好你今天过来了,不然可就找不到你小时候的回忆咯!”
江隐笑笑,跟着说了句“还好”。
看着保安阿姨去开门后,江蓁还没等江隐叫她,便主动跑了过来,下意识地牵住了江隐的手。
“这就是小隐的朋友吧?真好,”贺婶笑眯眯地看了看江蓁,“小姑娘长得真水灵,和我们小隐站在一起,两个人像画似的。”
“谢谢阿姨。”江蓁有些腼腆地笑了笑。
贺婶推开校门,冲她俩挥了挥手:“去吧,今儿里头没人,你俩慢慢逛吧。我睡个觉,班级的钥匙小隐你拿着,走的时候给我放桌子上就行了啊!”
江隐一口答应,像个收租的富婆一样拿着一堆钥匙,牵着江蓁走进了校园里。
“跟以前比,还是变了不少,”江隐在回忆里着从前学校的模样,边走边为江蓁介绍,“以前那里就是荒草,我们下课了就去里面抓蚂蚱,现在居然都种上树了。”
“还有这儿,以前是土路,底下藏着那种大石头,走路不小心的话,一摔一个跟头。我就在这儿摔过,膝盖烂了了大口子。当时我坐在地上哇哇大哭,还是班主任闻声匆匆跑过来,把我抱起来送去了县医院,还给我垫了医药费,后来也没让我还。”
“是送你水彩笔的那个班主任吗?”江蓁问。
“是她,”江隐轻轻摩挲着掌心里江蓁的指尖,笑着继续说,“她是个很好很好的老师,因为学校缺人手,后来还跟着我们一起去了初中,依旧做我的班主任。”
校园里变了很多,但每走到一个地方,江隐还是能回忆起从前发生的事情,给江蓁讲了不少自己小时候的趣事。
两人走进教学楼,找到江隐从前的小学班级。
江隐从一堆钥匙里艰难翻找,终于找到了对应的钥匙。
打开门,里面飘来些灰尘,江隐抬手挥去,牵着江蓁走了进来。
课桌还未更换,依旧是那种掉了皮还有裂痕的木桌子,上面被一届届学生涂鸦上各种颜色与线条,静悄悄地立在每个人的回忆里。
一张张桌子看过去,江隐居然真的找到了自己上学时用过的那一张。
“就是这个,”江隐指着手边的桌子,从兜里的湿巾擦干净桌面后,眼里露出惊讶,“姐姐你快看,这里还有我写的字。居然没被后面的学生盖掉,真神奇。”
寻常木桌子是写不上字的,但因为这些课桌用了许多许多年,上面的木皮早就脱落了,露出的白色木板正好能够用钢笔和中性笔写上字,并且怎么擦也不会掉。
顺着她手指的地方,江蓁好奇地低头仔细看去,发现那是一句话。
“岁寒,然后知松柏之后凋也。”是一句流传千古的古人名言,江蓁小时候也学习过,了解它的涵义。
课桌上的笔迹十分稚嫩,但工整好看。能看出江隐当时是用钢笔写的,墨水顺着木板的纹理渗透进内里,永远不会随时间而风化消散。
“记不清是小学时学到的,还是班主任告诉我的了,”江隐抚摸过那一句文字,轻声道,“总之这句孔夫子的话,激励了我很久。”
也许也激励了此后坐在这个位置上的每一位学生,所以才没有被人用其他的笔迹掩盖。
江蓁心口微微酸涩,转身捧住了江隐的脸,眸光中满是心疼。
江隐顺势揽住她的腰,将人轻轻压在了课桌边缘。
“姐姐,”她低头蹭了蹭江蓁的鼻尖,“我知道,今天给你说了很多我小时候的事情,你一定会感到难过。”
“但这些事情已经成为过往,或许我还该感谢它们。”
“为什么要感谢?”江蓁有些疑惑。
“因为没有经历这些,我便不能成为我,”江隐轻轻揉捏着江蓁腰间的软肉,“若我不能成为我,或许我就没办法遇见你了。”
“姐姐,我的人生,在前十九年里的确称得上灰暗,”江隐的声音异常温柔,软得像要滴出水来,“但遇到你之后,便从此天光大亮,再也没有了阴霾。”
“我很荣幸,阿隐。”江蓁揉了揉她的脸。
眼前人又靠近了些,似乎在寻找她的唇。江蓁有些慌忙地推了推她的肩,小声道:“这里没有监控吗?”
“没有,”江隐低声呢喃,“姐姐,贺婶说,要过段时间才装呢。”
“那——唔。”
江隐没有给她说完后面话的机会,热切地吻了上来。唇齿纠缠,气息滚烫,江隐浅吻着江蓁的唇,另一只手扶着她的后腰,将人按在自己怀里。
江蓁一向是招架不住这样缠绵的吻的,没多久便软了身子,要靠江隐扶着,才能堪堪站稳。
但这只是和从前一样浅浅的亲吻而已。
江隐想更近一步。
她猛地抱起了江蓁,将她放在了桌子上。在江蓁因这突然的举动而惊呼时,江隐乘虚而入,撬开了她的齿关,探入舌尖,又凶又急地攻城略地,与她纠缠。
“唔……”
江蓁小小地嘤咛了一声,在江隐势不可挡的攻势下,变得予取予求,她搂着江隐的脖子,承接这炽烈又灼热的吻。
午后的阳光斜斜地照进教室里,落在亲吻的爱侣身上。她们相拥着沐浴在明媚的日光之下,心甘情愿在爱中沉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