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总是热闹市侩的解放村完全不同,这里有着穿透了历史后的平静淡然。
“散散酒味再回去,”程允深说,“省得林教授唠叨。”
许澄回过神,不置可否地“嗯”了声。
“累不累?”程允深问。
“不累,”许澄说,“今晚不打算看书了。”
“不是今晚,”程允深偏头看了她一眼,“这段时间复习,累吗?”
月考前的这段时间,许澄的复习强度可能过了八班或者附中高三的任何一个人。
而未来的八个月,她会一直以这种状态持续下去。
她比谁都清楚,因为要克服重力,垂直向上地走,有多难。
“不累,”她摇了下头,怕他不信,解释道,“我五岁一个人去参加单滑队的集训,八岁坐二十多个小时的飞机去挪威参加比赛,十二岁第一次拿到个人赛冠军的那天小手臂骨裂,十五岁……”
“许澄。”程允深打断了许澄的话。
他站住脚步,转过身,低着头看她。
路灯在他身后,因为背光,他的脸隐匿在一片昏暗中。
但她依然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落在自己脸上的目光。
“十七岁零七个月,”他说,“你可以对我说,你很累。”
第33章喝醉了
可以笑,也可以哭,
可以撒娇,也可以耍赖。
可以说,我很累。
说出来并不会让你轻松一点,但会有人理解,安慰和心疼你的累。
人除了对目标的追逐,也需要情绪价值,开心的不开心的,有人陪着分享和反馈。
许澄移开视线,看着脚下这条一路被路灯照着的柏油路。
路灯昏暗,路上无人。
但终点就在路的尽头。
许澄没有对程允深说出“我很累”,但她整个人很明显地松快起来。
有时候她不得不承认,程允深能成为自己的正向情绪,并非毫无道理。
他能看到或者感受到自己某些时候的负面情绪,也会用一些让她不反感的方式进行疏导。
其实你人还挺好的。
这话就在嘴边,但许澄一开口却说了句完全不相干的,“你没喝醉吧?”
“没吧。”程允深说。
“这话没有可信度,”许澄说,“通常喝醉酒的人最自信的就是‘我没喝醉’这件事。”
程允深笑起来。
“就算你喝醉了,”她飞快地看了他一眼,“酒品还算不错。”
醉了还能给人提供情绪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