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婆见到年轻人这么活力,脸上都皱纹笑淡了许多,硬要送他几份寿司。
夏目清羽可不是贪图小便宜的人,于是二人展开了激烈的拉锯战,就和东国过年长辈给小孩封红包一样。
奈何少年最后低估了对方的热情,只好拉开书包,勉为其难地把几份寿司塞进去。
和婆孙二人道别后,他跑过目黑川的时候,天色已经不早了。
路灯在暮色里,显得都像炽热太阳,能烤焦一个人的意志。
逐渐接近居酒屋的少年最后还是累趴了,双手支撑着膝盖停了下来,环顾四周。
夏季的目黑川,樱花树是枝繁叶茂的,没有盛开的花看起来骨瘦如柴,但并不影响它承载着少年一段美好的回忆。
他突然想到,初鹿野铃音是在北国长大的,最近才回国。
那她一定没见过,每年三月,风一吹如雪飘落的目黑川。
夏目清羽断定:她一定会‘哇塞’的叫出来,强硬的躯体下终归藏的还是一颗少女的心。
毕竟那可是长达四千米的樱花线……
正是他宁愿绕路,也要在跑步路线确定下经过目黑川的理由。
笑着拉开居酒屋的门,好心情顿时荡然无存。
他的笑容转移到了醉酒的花田女士脸上。
只见对方捏着啤酒瓶,就像八九十年代的港片那么浮夸地扭着腰肢,来迎接‘顺利干趴一周学业,凯旋而归’的儿子,嘴里还不忘亲切地叫上一句:
“夏目~”
花田女士踉跄几步,撞到他怀里,像是找到了坚实的靠山,单手扶着他的肩,对着就是一顿疯狂输出。
“呕~”
而此时此刻,夏目清羽只想吟诗一。
《望庐山瀑布》
日照香炉生紫烟,
遥看瀑布挂前川。
飞流直下三千尺,
疑是银河落九天……回到现实,他不禁疑惑。
根据能量守恒定律,笑容不会消失,只会转移。
此刻花田女士的笑容也没了,那份快乐去哪呢?
不够严谨啊,夏目清羽暗自叹了一口气。
感受着身上热烈而浓郁的母爱的同时,他也没忘轻拍老妈的后背,这会让她好受一点儿。
只不过五颜六色的校服又艺术了一点儿,没什么值得气愤的。
今晚,就让这该死的艺术死在洗衣机的洗礼下。
被花田女士这么一折腾,夏目清羽吃过饭洗完澡,时间再次来到了十一点。
这可是周六的夜晚啊!
要知道在东国的高中,周日是有晚自习的,除去上午的懒觉时间,那么真正能放松的时间仅仅只有——现在!
正用浴巾擦头的夏目清羽身子一僵。
不对啊,我现在已经是东京大帅比了。
周日是完完整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