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旨接二连三的落到昌国公府上,秦昭明白事态紧急,根本没有时间多想,只与昌国公商议了几回,便跟着住在军营了。
她需要在离开上京前熟悉自己的兵营,因此每日跟着他们同吃,夜里睡在军营的帐篷里。
刚开始一群大老爷们格外不习惯,还故作扭捏的避开秦昭,但时间一久,现秦昭根本没把这男女大防当回事,以至于下面的士兵都脸皮厚了起来,也开始当做秦昭不存在。
而昌国公府内的老太太,自从秦昭受封后,已经懒得管秦昭的事情。她要重新商议盛清的婚事,冯氏也要为秦钰的婚事做准备,两个管家的人被事情拖住,一时也没人专门去传府外的消息。
而兵部上呈支援数量的章程后,昌国公府却是沸腾起来。
“真是岂有此理,支援边关竟只派一个亲卫营,这是将昭儿往火坑里逼!”昌国公秦斐手掌连拍了好几下梨木长桌,仍旧不解心头愤怒。
这次会议,秦斐将全府当官的男眷都被招了来,共同商议此事。
秦晏之恨恨道:“成国公说可动用之人甚少,可从未说只有几百人能动。”
秦赴之却是叹了口气:“这事定有人从中作梗,但兵部只给这个数量,只怕皇上也不好多说。”
坐在末端的秦砚胥有些担忧的看了一眼秦昭,他如今专心在翰林院做事,无法第一时间得到消息,还是初初知道此事。
秦斐精神矍铄,起身负手在大堂走了几圈,随后一甩袖子怒道:“此事不妥,我得去兵部说理去。”
“祖父且慢。”秦昭拦住秦斐,她倒是没有秦斐几人悲观。
秦斐闻言看向秦昭,问道:“怎么,你可有什么主意?”
秦昭摩挲着下巴思考片刻,才道:“我倒觉得此事没什么不妥。”
秦斐来了兴趣,追问道:“如何说?”
“边关有诈,连凌国公都棋差一着,我无经验,定是比不过凌国公的。”
秦斐摸着胡子点头:“确实如此。”
“既如此,我更不可带更多人去,先不说行踪不好隐藏,更容易被安插探子。”
秦斐闻言精神一震,又来回快走几步,才道:“昭丫头,你还有何想法,皆一并说出来吧。”
秦昭看了一圈四周,见所有人都目含催促,这才道:“黄落城边关人本就足够,虽吃了败仗,但也不会到弹尽粮绝的地步,无需调派中部守军,不然反倒让人钻了空子。再者,士兵是最难驯服的人,我新官上任,想要立威,战场才是最迅捷、威力散播最广的地方,只有我领军力挽狂澜,才可让人服气。”
秦斐抚须点头。
秦昭又扫了一圈其他几位,见他们都若有所思,便趁机又道:“兵者,诡道也。世人皆知我是女子,还是初初上任,无任何带兵打战的经验,因此派我去边关,定不会有人将我放在眼里,更遑论不了解大庆的敌国之人。他们定会以为我要带足人马才敢出城,而千军万马极易暴露。因此对方按照固有思维,决不会特意防守,而我正好趁此机会,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
秦赴之闻言觉得有理,刚想附和,却见身旁的秦晏之面容苦涩,一时话语哽在喉咙,说也不是,咽也不是。
秦斐却是抚掌大笑:“此计甚好。”
“父亲!”
秦斐笑容被打断,他抬目望去,却见秦晏之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