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去哪?李寒韵也不知道,总不可能真赶去京城投奔吧。
“我们回家。”
福安抱起李静姝,安慰的摸摸李寒韵的发顶,“你们娘仨先在我那儿住着。”
李寒韵抿紧唇,冷风吹过,鼻子发酸,“谢谢福安叔。”
虽然早就知道投奔的结果,但也让她明白一件事情:与其等着被别人收留,不如为自己提供一个安身之所。
“福安叔,毓秀坊现在还背着多少债务?”
李寒韵深吸一口气,调整好自己的心态。
既然遇上事了,那就把它解决了,人总不能被事给耗死。
福安说:“寒韵你现在还小,债务的问题你就别操心了,回去后我和你娘商量解决。”
李寒韵抬眸:“福安叔,债主不会因为我年纪小而不要债,况且娘的身子实在承受不住打击了,债务的问题还是交给我吧,还是让娘安心养病吧。”
福安看着面前满眼坚定的李寒韵,不过是七八岁的孩子,却要毅然决然的担下这个重任。
可她说的是事实,老爷不在了,夫人又病重,所有的事情只能交给李寒韵来处理。
他叹了口气,“债务主要集中在衣品阁和惠安布行两家,都是大订单,粗略估算有五六百两的债务,还有其他零碎的小订单,大概有个一百多两。”
李寒韵疑惑道:“绣娘们的月钱呢?”
这临近年关,绣娘们的月钱是万万拖欠不得的。
“绣坊出事后,我和你娘就将名下的所有财产都变卖了,把绣娘们的月钱付了。”
福安说:“其他债主听说绣坊的遭遇,写下债条,倒是不急着要账。”
李寒韵点点头,“衣品阁就在县里吧?”
福安:“对,今天来县里正好去衣品阁处理下债。”
衣品阁的债务问题要比布行要棘手些。
衣品阁主要是一批衣服没办法交付了,和布行的债务不一样,布行主要是尾款没结清。
“福安叔,我们一起去衣品阁吧。”
李寒韵说。
她就是再顶得住事,也不过是八岁的孩子,不可能让她一个人去处理衣品阁的债务。
福安叔一直跟着老爹做生意,跟在他身边也能快速学习。
衣品阁是县里比较有名的衣馆,衣服精美新潮,现在生意更是红火。
福安招来一个伙计:“我们是毓秀坊的,找你们吴掌柜。”
伙计打量了他们一眼,疑惑道:“毓秀坊不是出事了吗?”
到底是做生意的,消息就是灵通。
福安面色难看,但依旧用平常的语气道:“我们毓秀坊还有你们衣品阁一批衣服没有交付,想同你们吴掌柜谈谈。”
伙计又看了他们一眼,“你们先在这儿等着,我去找吴掌柜。”
李寒韵打量着四周,衣服确实精美,但却有种华而不实的感觉,应该是为大户人家服务的。
毕竟平常百姓穿这种衣服,根本不方便干活。
他们的穿着确实显得格格不入。
“福安叔,阿姐,吃包子……”
李静姝将一小块包子塞到她手里,包子上还带着余温。
李寒韵回神,和同样一脸懵的福安叔对视一眼,“哪来的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