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谢之临在学校能好过一些,不用受到别人异样的打量,哪怕是善意的同情。
段东恒的消息很快过来,打趣道:【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体贴,你对你那些小情人也这样吗?】
边榆懒得理他。
紧接着段东恒说他准备找个机会,把平浦那伙人抓起来揍一顿。
边榆懒得管。
谢之临的事情处理的很快,段东恒做事一贯让人放心,没用边榆插手就利落收拾了。
边榆没去看谢之临,估计那小孩儿接连遇事儿受到不小打击,得缓缓,边榆不想去看脸色,他也不是个会安慰人的,何必去了给彼此找不痛快。
边榆就这么在家躺了好几天,期间倒是收到边博义的消息,一条没看,顶着个小红点在手机里安静的躺着。
唐元驹远在国外来了通电话嘘寒问暖,原是因为看见边家和唐家即将联姻的消息,对边榆有些不放心。
顾蒙倒是又找边榆去玩,被边榆推了,他现在还在风口浪尖上没下来,出去玩少不得还要听几句阴阳怪气的恭贺,结婚不过领个证的事情,边榆不在乎,只是懒得去应付人。
边榆能待得住,可惜几天宅下来柜子里的酒见了底。
边榆拿起车钥匙打算去段东恒那搜刮点,刚下楼就见着了谢之临。
他正一手晃荡着钥匙,一手拎着垃圾袋——边少爷这段时间十分自立,收拾东西打扫卫生,程宗崇说他打算从良,要做个居家好男人了,并十分可惜自己没能亲眼看见这一幕。
程宗崇这段时间也是忙得很,临近过年,他爸每天拖着他不是去公司上班,就是走亲戚,没空出时间找边榆一起出去惹是生非。
谢之临看上去很整洁,虽然清瘦了很多,但总体还是好的,手里拎着个袋子,是边榆前些日子送派出所的羽绒服。
边榆歪头。
专门送衣服来的?还知道他住哪?
不等边榆问,谢之临已经先开口解释:“我问了段总,他跟我说您住在这边,我就擅自过来了,抱歉没有提前跟您打招呼,我就是想当面跟您道谢,再把衣服还给您。”
也就只有段东恒了,还能有谁这么欠。
边榆心里嗤笑一声,面上不动声色。
难得当红娘的段东恒不知道自己的名字已经在生字簿上被划了一道,这会儿正坐在办公室里扒拉着一大堆花里胡哨的纸。
倒不是纸花哨,而是上面的字花哨,横竖各过个的,得废上几双眼睛才能从中间找到一点老祖宗造字的渊源来。
东西是段东恒手下人送来的,那几个人身上背着点东西,当年走投无路被段东恒收下给了个饭碗,这些年一直做着正经营生,只是偶尔帮段东恒处理点上不了台面的事。
而如今这几张纸便是那些上不得台面的事。
好在最后那一页的字还算漂亮,话也通顺。
费劲将东西看完,捋顺了逻辑后段东恒手指敲着桌面很想笑,拿起手机原本想给边榆打电话,却在拨通之前住了手。
手指悬了半天,最终翻开通讯录打通了另外一个人的电话。
电话接通,段东恒开门见山问:“你之前去过平蒲了?”
“没啊,怎么了?”程宗崇声音里透露着疲惫,“我快累死了……别的你放放,你先告诉我你怎么在这些要死的案子里赚钱的?”
程宗崇那边很忙,不知道在跟什么人说话。
段东恒没管,又问:“你真没去平蒲?”
“没啊。”程宗崇捂着电话又说了几句,紧接着似乎想起了什么,“哦对,我说这个地名怎么这么耳熟,边榆之前也问过这个地方,怎么的,那里是有什么绝妙宝藏吗?兄弟,你们发财可不能不带我,咱们仨一起创业——”
“想让我给你俩白打工?做梦吧,爷我已经独自闯过创业阶段了,你忙你的,要是觉得工作无聊说明你的活儿还不够多,哪天我给你爸聊聊去。”段东恒和程劢见过几次,倒也说得上话。
在程宗崇的谩骂声中段东恒挂了电话,他低笑嘟囔一句:“狗东西,利用我。”
另一边程宗崇一脸莫名其妙,他手里还举着两份文件,原本和段东恒聊得心不在焉,这会儿看着重新归于桌面的电话突然想起另外一档子事。
他寻思着要不跟段东恒说一下,转而又想段东恒嫌他活少要跟他老子告状,哼哼两声决定闭嘴不说了。
今日天气虽好气温却冷,日头高挂不过是唬人的,风吹在身上刀割似的生疼。
边榆穿得单薄,毛衣之外只有一件羊毛外套,那毛还是在外面,里面只夹了一层棉。
他缩了下脖子,脚步往回转:“上楼?”说完又笑,“我家敢去吗?”
谢之临要是怕就不会过来了,于是快步走了过去。
电梯来得很快,没了冷风灌注边榆终于活过来了,他斜眼看了眼一旁站得笔直的谢之临,无声地笑了笑,眼神耐人寻味。
楼层没多高,电梯到的很快,进门后边榆随便找了双鞋扔给谢之临,自己则先一步进了屋,一点都没有主人的客套。
看着空荡荡的屋子,谢之临一脸意外。
谢之临没有去想边榆会住在什么样的房子里,但电视剧也看过不少,怎么都不应该是现在这幅模样——四处空荡一片,偌大的客厅只有一个沙发,唯有岛台那边东西很多,但也跟做饭不沾边,酒杯瓶子一大堆,毫无章法地堆在一起毫不讲究。
勉强非要夸的话,只能说比毛坯好。
卧室的房门虚掩着,能看见里面东西也不算多,其余两个房间就更可怜了,甚至连床和家具都没有,空空荡荡,若不是段东恒说边榆这段时间一直住在这,谢之临都快怀疑他们是不是随便找了个屋子来应付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