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这是怎么回事?”
望着许凡指尖越来越快的竹筷,紫儿惊呼出声。
下一刻,许凡手指一弹,两支竹筷“嗖”的一声飞冲窗棂,消失在视野尽头。
“砰~砰~”
两支竹筷飞掠过波涛湖水,笔直插入湖畔巨石上,尺许旁一双锦靴陡然后退。
“这少年果真不简单!刚露出一丝杀机,竟然就被他察觉到。”
锦靴的主人急速向后掠去,转眼间消失在重重游廊别院间,很快就冲出许府,消失在街肆拐角的人潮中。
“哎呀,少爷,您的竹筷飞了!”
紫儿扭头看过去,窗纸上只留下两个破洞。
顺着破洞的缝隙望去,许凡目光微凝,左手紧紧抓住腰间的破旧葫芦。心中暗自道。“潜藏在暗处的人等不及了,看来是白裙少女还活着的事情惊动了他们。”
很快,许凡脸上的神色就恢复如常,只是双眸中的亮光还带着一抹让人心悸的寒意。
不多时,紫儿又拿来一双竹筷,两人开始将饭桌上的菜肴一扫而空。
大多数时间,都是紫儿在看,许凡在大口大口的吃着,没有浪费每一碟菜肴。
用过晚膳之后,许凡开始在许府中散步,每走过一个庭院,都会留意院落中的每一处。
廊檐、庭柱、窗格、门户,甚至是廊柱下的阴影,都没有逃过他的眼睛。
漆黑的夜色下,偌大的许府大院中,素白的灯笼挂在廊檐下,随风摆动。
许凡缓步行走在园林之间,
感受着每一次风的变化,但凡发现有异样,都会驻足停下来,认真感受。
他需要熟悉府中的每一处,试图找出可能潜藏在府中的漏网之鱼。
阴阳门被抓的那些弟子虽然已经交代了,但那些供词,许凡最多也就信一半。
更多的还是相信自己的眼睛看到和耳朵感受到。
风吹过每一处地方,他耳朵感受着风的轨迹。
吹过假山,吹过凉亭,吹过湖水,那种些微的变化都被许凡的双耳所捕捉。
连续走过七、八个庭院,路上遇到的小厮丫鬟,都提着灯笼侧身避让。
在得知许凡在府中散步,刚进去波涛庭别院拱门的许吉、许祥带着随行五六名旁系子弟去寻,双方最后在许府正堂前相遇。
灵堂上白色烛火摇曳,鹤型香炉中散出袅袅檀香。夜风吹过素白薄纱帷幔,使得整个灵堂异常清冷诡异。
许府四、五名年轻的子弟跪在灵堂前守灵,看到许凡前来都纷纷起身行礼。
“见过凡哥。”
许凡微微颔首,侧头看向脚步急促的许吉、许祥等一众,皱眉问道。“两位阿爷,这是怎么了?有什么急事?”
许府经过一下午的清查,广陵城中所有的产业管事都被清理了一遍,大半的管事都被送进府衙大牢。
这些管事被抓,但他们负责的产业还得人来维持。
许吉、许祥商量之后已经是晚上,现在急需许凡拿个主意,定下新的管事人选。
一旦拖下去,广陵城中
许府的产业都会受到影响,甚至还会损失更多银钱。
“去偏厅商议吧。”看着一头热汗的众人,许凡指了指左手边的偏厅。
众人一同进入偏厅,随后有小厮丫鬟为众人奉上茶水点心。
许凡随意找了一个交椅,翘起腿,晃悠着身子,解开破旧葫芦,又喝了一大口梨花白。
“凡哥,我们已经将广陵城中的产业都梳理了一遍。”许吉拿出锦帕擦拭掉额头的汗渍,喝了一口热茶,徐徐开口道。
“这种小事情,两位阿爷做主就行。”
许凡挪动了一下屁股,将破旧葫芦放在身下的交椅上,问道。“对了,让两位阿爷买的酒水如何?”
“酒,买是买了。凡哥,你不觉的太多吗?”
“多?”
许凡低头看了一眼身侧的破旧葫芦,心中苦闷,还不知需要多少美酒才能唤醒真解葫芦的器灵。
“不多!我的酒量可海呢!”
眼见,事情要被许凡扯到买酒上去。许吉插嘴道,“凡哥,现如今广陵城中的产业,没有管事的去管,暂时不会有事,长此以往会出大乱子!”
“管事?”许凡微微抬头,扫过偏厅中坐着许吉、许祥两人下首位置的几名年轻子弟。问道,“他们呢?”
几位年轻人心中一心,但许祥却连连摆手,“他虽是我们许家旁系子弟,若是让他们跟着去学一学还行,要是让他们管广陵城中的产业,怕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