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原是此事,谢嬷嬷告之。”茱萸回着,心下却有些心事重重。
曦嬷嬷说罢,也不作久留。
茱萸待得回了院里,昏昏沉沉,一时竟睡了过去。
再醒来已是第二日,彩莲打了盆水来,“主子可是觉着身子有些沉?”
茱萸点点头,有些头重脚轻的意思,“想来是昨日淋了雨着凉了。”
“奴婢方才探您额上,是有些热度,刚想着去禀曦嬷嬷,找人来给您瞧瞧。可巧,方才打水之时,听静太妃身边的稠素予底下人说,静太妃身子也不爽,今儿一早便遣人去太医院请太医。说是到了方知,原是皇上也病了,太医院众人全跟着去御前伺候了。”彩莲边说,边绞干水,将方巾置于茱萸额头敷着。
茱萸笑笑,“不碍事,我这身子骨,想来两日便好了。”“可大意不得,若是未养好,又留了病根,那可就是奴婢罪过了。”
彩莲又递上一盏热茶,“主子喝几口,提提神,仔细着烫。”
茱萸抿了一口,又与彩莲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迷迷糊糊,又生了困意。
正文卷第二十一章相见时难别亦难(一)
这两日,茱萸就在房中将养,只多一些咳嗽之症。
太后体谅她在病中,素日形体娇弱,这几日礼数粗忽,也不苛责。
这厢,沈誉来探,才进门,见了茱萸面色,便已知七八分。
“沈太医,可把您给盼来了,快些给我家主子瞧瞧吧,这会又咳嗽上了。”彩莲急道。
茱萸示意她退下,“倒是麻烦沈太医跑这趟了。先前听说都在皇上那忙着呢,想来都还没阖过眼,竟又跑我这儿来了,实在是有愧。”
沈誉苦笑,“我倒是想睡一阵,可有人不许。前脚才跨出乾曜宫,后脚就从我这顺手牵了两根银针来,直能把我眼皮给撑开去。我这上赶着,只能跑这儿来先给您瞧瞧喽。”
茱萸知他说的是河阳王,只是闷着头不说话。
彩莲噗嗤笑道,“奴婢瞧沈太医,样子可精神着呢,怕是不需银针也清醒的很。”
沈誉挑眉道,“哦,你既是不信我,那不如同我一道回府上,你且跟着看一日,不就知晓我是真困假困?”
彩莲听罢,脸涨得通红,低头倒,”奴婢失言了,还是请太医速速帮我家主子看看吧。“
茱萸见他们斗嘴有趣,只是笑着摇头,“今日想来热度已经退去一些,该是不打紧。”
沈誉伸手便又诊起脉来,边切脉边道,“体感风寒之状,也亏得前次调理得宜,没落下什么病根,这次也就无什大碍。过了今夜,即便不用药,想来热度也该平息了。倒是这咳嗽,你可莫小瞧了去,一般膏药用法不得当,还要成一固疾。”
茱萸浅笑道,“有劳您开方了。”
沈誉道,“倒也不需去我那取药,您这就有现成的。”说着指着果盘里的梨子道,“只需这梨子一个,冰糖一钱,再加一味陈皮,两钱最佳,就水三碗,文火熬炖,熟透为宜。你这连吃一月,想来便能好了。”
彩莲听着有些怪,便道,“这可不就是民间平常的止咳法子么,只怕效用未必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