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修修说完,便松开了手。
龚沟不知从何处变出了两个瓷白的碗。
纯白色的碗,比两个人的感情还要白。
开坛,倒酒。
龚沟一气呵成的动作仿佛排练了成百上千次。
两人对饮,不知不觉便到了晚上。
丰修修已有了八分醉意。
醉的是酒,伤的是身。
但心却是快活的。
能和朋友一起喝个痛快,不是天底下最快活的事吗?
(ps:未成年人禁止饮酒,不然会变成怪物。)
“好一对神仙眷侣。”
说话这么欠打的,不是华德,也不是刘欣。
欠打的人有很多,丰修修认识的,唯有一个。
吴元不知何时出现在了丰修修的家。
他毫不拘束地挤到了龚沟的身旁,然后从横眉冷目的龚沟身上摸出了一个碗。
“没人请你过来。”
龚沟的眼睛如同北国腊月的冰。
吴元毫不在意,他笑呵呵地摇了摇手中的瓷碗,说道:“有酒无歌,岂不是这世上最大的罪过。我的歌不收钱,不要票,只需二两酒足矣。”
龚沟当真给吴元倒了二两酒。
不是三两,也不是一两。
二两酒就是二两酒。
不多,不少。
吴元豪气干云,一饮而尽,然后将碗霸气地扔回了桌子上。
碗很结实,没摔碎。
不过,龚沟的眼睛又变冷了。
若是夏天,丰修修的家里都不用开空调了。
吴元像只喝醉的白鹤,跌跌撞撞地扑棱着翅膀。
“一杯酒,一场梦。”
“酒里有歌,梦中有酒。”
“金乌入我杯,青天揽入怀。”
“世间万般法,不如酒一杯。”
“亦笑亦痴亦疯癫,谁人知,无人知,你我皆不知。”
吴元的歌一如既往的难听,可偏偏丰修修和龚沟听得如痴如醉。
龚沟的眼神依然是冷的。
嘴角扬起笑容和面容阴沉是两件事。
丰修修更是摇头晃脑地随着吴元的歌声耍起了舞。
不伦不类的舞,却有着说不尽的洒脱。
华德和刘欣尴尬得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继续老实地坐在沙上,还是早点溜走。
“你们男人都是这般傻子吗?”
花四娘搂着秋万里的手臂,娇声地问道。
站在天台上的秋万里,眼眸中有几分异动。
秋万里难得的心中有了冲动。
少年意气,正当此时。
可他终究不是少年。
他的少年已经埋在了无人知晓的过去。
少年总想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