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在娘家没待几日的柳敏,很快被嫁给刚死了娘子的鳏夫。
柳母对柳敏的说法是:“敏敏,我们是为了你好,他家虽说刚死了娘子再娶,做法不厚道,但人家是难产,刚好有个没记忆的婴孩接手!你这是白得的孩子啊!你想想你如今的处境,这是你唯一的出路了。”
柳母大约是念及唯一的闺女的,偷偷塞了些粮食,就把柳敏给嫁了。
柳敏二嫁那日很低调,但柳母回来乐了一整日。
若不是还顾及儿子的感受,家里条件又有限,柳母说不准还挨家挨户糖庆祝,让旁人也感受感受一下她那份喜悦。
郭盛安是夜里上茅房,不小心听到岳母乐乎的墙角的。
“你说说那个柳敏傻不傻,她娘说啥她都信,那刚难产死了娘子就另娶的,能是什么好人?我们拉了那么多粮食过去,没落多少在她肚里,全便宜了柳家!
哦,柳家养育了她,她回报一二也是应该……
呵,当初家墨娶她没少给银子吧?咱们攒了那么多年的银子,一子儿不落给掏空了,柳家可是丁点嫁妆没给她带回来,还整日跟她说为她好?柳敏也是个眼瞎心盲的。
得亏两家不会再有往来,不然我不得憋屈死?
哈,她嫁到那家……看吧,刘家想再占便宜,新亲家可没我们刘家好说话。”
柳家的事,郭盛安并不怎么上心,大闺女来了,便细心教导闺女医治一事。
这孩子心细,能将大人每一句话放在心上,进而学以致用,大人不在时也能自己做主,用心培养,倒是可以做到大场面面前也临危不乱的地步。
刘家墨任职当日,郭盛安带回来几只野味,同刘家吃完饭食,见老刘头伤势差不多了,写下药方交代了几句,便拉着毛驴,毛驴驮着闺女,踏上归途。
在刘家待了小半月,郭盛安还真想家了,若不是老刘头情绪和伤势都不稳定,他早飞回去了。
针灸针归还钱,他顺带扎了自己身上几处穴位,避育成功。
月娘和他身子养得差不多了,待新房建好,新房新气象,就可以酱紫酿样子了。
天知道他素了多久┭┮﹏┭┮
心神澎湃的他,一路上脚底都带着风。
就连柔儿见了,都忍不住歪头问:“爹,是有什么喜事吗?你这么高兴?”
郭盛安张口就来:“把你姥爷治好了,你小舅舅也在衙门找到闲差,定能让你娘高兴。你娘高兴了,你爹我自然就高兴了。”
柔儿看了看郭盛安半晌,才点头,“嗯嗯嗯。”
自此,柔儿心中有了夫妻恩爱的标准。
郭家。
刘家村生的事还没传到郭家来,谁让古代信息不达?
即便是县衙排查,闹出这么大动静,但有县令施压,平日村口乱吠的疯犬都能乖乖趴着,否则便做同党处理。郭家也就不知道郭盛安未归的真正原因。
郭家以为亲家生了事,不过有大山带口信,倒是把更多注意力放在新房上。
村里有其他声音,但那都无关紧要。
郭家人每日一回家,倒头就呼呼大睡,谁还顾得上那些闲嘴碎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