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得知“父母的恩爱都是假的,自己甚至可能只是个私生子”的那一天。
宴会结束之后其他人假装什么事都没生过,但明显对喻丛言的态度淡了不少。
他当时没清楚这个变化代表着什么,却在走廊角落里听到了侍应生们讨论起自己父母的传言:
“本来他们也就是各玩各的,都不知道在外面有了多少个私生子了!”
“可不吗,上次我还去处理过残局,这一对啊早就名存实亡了。”
他当时下意识想要找到熟悉的人寻找安全感,回家想要听父母亲口否认这一切,却在进门之后看见了客厅里有着散落的衣物。
当时的喻丛言脑袋“嗡”了一下,强迫大脑迅冷静下来,转身就报了警。
他从此再也不愿意踏进那个所谓的“家”一步。
那些还算美好的回忆,细数起来都是堆积的破绽。
比起独自去面对这些,对当时那个孩子来说,结束生命会来得更加容易一些。
可是他不敢跳下去,也不知道能怎么做,想了半天,喻丛言决定让别人来动手。
他这个身份很容易被绑架,到时候反正也不会有人给赎金,自己应该很快就能被撕票了。
但是游乐园那天偏偏什么都没有生,喻丛言坐在跷跷板的一端呆,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然后就遇见了一个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孩子,看出来喻丛言的情绪不对,上前想要安慰当时已经快到崩溃边缘的自己。
还给他折了一只靛青色的千纸鹤,左右两边翅膀不一样宽,飞得歪歪扭扭的。
再次醒来的时候,喻丛言已经躺在了医院里,旁边的刘姨说找了他好久,应该是受凉感冒了。
他想要说自己当时看见的一切,但估计刘姨也只会说他是魇着了。
喻丛言只是记住了那个名字。
后来他三天两头往游乐园跑,想要再做一次当时的梦。
但什么也没有生,幸运女神好像只眷顾了他那一次。
后来再听见这个名字的时候,喻丛言第一时间就意识到这是喻煊专门设的美人计,还是抱着最后一丝希望想要问问看,到底有没有可能是当年的人。
见面的第一眼就知道那不是他。
那双眼睛里满是对自己的讨好和攀附,喻丛言看不下去。
但最开始没能狠下心把人送进牢狱,后来被暗算的时候还是棋差一着。
对敌人慢了一步就是败局。
重来一次,喻丛言誓自己绝不会犯傻,因为一个所谓的梦境丢了自己的性命和为之奋斗的一切。
但重生之后一睁眼,喻丛言就对上了那双梦中见过的眼睛。
虽然很快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但当时一瞬间的感官差异让他心底那一点点的希冀被无限放大。
如果……
如果这次真的是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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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人病房里此时拉上了厚重的窗帘,光线依旧昏暗。
“我其实不害怕雷雨天,”喻丛言踌躇了一段时间,还是轻声道,“因为很早就知道害怕和哭泣是无用的情绪,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不能把时间浪费在这上面。”
“但是就算那个项目很重要,我还是会因为差点错过你的生日而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