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戴,是生长,的确是在脑袋上长荷叶,那片绿荷叶比大黄牙糟老头子的大头还要大。
“老人家这个叫何树存的人,是怎么得罪了你,你为什么要一直打小人?”晋安魂儿好奇问道。
大头老头像是才刚察觉到有人靠近,他抬头看了一眼晋安,嘿嘿冷笑说道:“见财起歹意,打算入室盗窃,若入室盗窃不成便改心生杀意,小哥你说这人罪当如何?”
大头老头手上的动作不停。
还在继续拿鞋底打小人。
晋安:“其罪当诛。”
大头老头还没来得及点头赞同,晋安想了想又道:“但这太轻了,阉割都难消我心头之恨。”
“唉?”
“!”
蹲在晋安家门打小人的大头老头,倒吸口凉气,下意识并拢自己两腿:“小哥,杀人不过头点地,无须杀人后还要再阉割尸体吧?”
“虽然小老儿平生最痛恨小人,但小老儿今日突然觉得,小人也挺可怜的,今日不杀了,不杀了。”
大头老头被晋安吓得手里动作一顿,小人也不打了。
晋安魂儿眯着眼睛,看着眼前的古古怪怪大头老头,笑呵呵说道:“谁杀我要阉割尸体了?”
“我是说先阉,再杀。”
嘶呼——
大头老头倒吸口凉气,头皮炸,只觉又是两股颤颤又是两股凉飕飕的,今天这是遇到比自己还狠的狠人啊!
“小哥别冲动,你误会小老儿我了,小老儿可一点都不是小人啊!恰恰相反,小老儿刚才还帮小兄弟打跑了一个惦记上小哥财帛的小人,那个小人就是西坝村当地混子的何树存。”……
“小哥别冲动,你误会小老儿我了,小老儿可一点都不是小人啊!恰恰相反,小老儿刚才还帮小兄弟打跑了一个惦记上小哥财帛的小人,那个小人就是西坝村当地混子的何树存。”
“今日小哥刚到西坝村,无意中露了些财,自古财帛最动人心,所以才招来了小人的惦记。”
“小老儿在小哥家门口等候多时了,见小哥不在屋里,于是一直在门口等小哥你回来,不敢未经主人同意而唐突进屋。而就在小老儿等候小哥你回来时,恰好碰到了贪图横财的小人何树存,于是替小哥出手打跑小人,让他一辈子都不敢再为恶了。”
“小老儿是自己人啊,自己人不打自己人啊。”
晋安闻言微讶:“专程在等我?”
大头老头连忙说正是,说完后,他穿上布鞋,起身拍打身上尘土,虽然魂儿状态下并不会沾到什么尘土,但这叫有仪式感,有隆重感。
大头老头拍打了下身上衣服,然后两手抱拳,敛衽,恭恭敬敬的朝晋安躬身行大礼道:“晋安公子,我家夫人听闻公子搬到西坝村,特命小老儿看望下夫人的两位救命恩公可否安好。”
“我家夫人还说,原本她应该亲自来跟两位恩公道谢的,但夫人如今阳身还未成,劫数缠身,无法亲自现身,数次未能当面跟两位恩公道谢,还请晋安公子见谅。”
“你家夫人?”
晋安马上猜到了大头老头口中的夫人是谁,原来真的是自己人。
“昨晚昌县斗法,最后结局如何了?”
“谁胜谁负?”
既然化解了误会,晋安当即迫不及待追问道。
大头老头没有隐瞒,如实回答道:“夫人说昨日幸得晋安公子出手,这才能让我家夫人与那位画皮家的人,共同联手击退了千年邪木青钱柳。”
“只是昌县那棵青钱柳已有千年道行,又每日接受民间香火,不易击杀,我家夫人与画皮的人拼上所有手段,也才换来让那棵千年邪木遁走。”
“目前我家夫人与画皮家的人正在联手追查青钱柳遁去了哪里,防止这青钱柳再次扎根害人。而这也是我家夫人今日未能亲自来,而是命小老儿来看望下晋安公子与陈道长是否安好的原因之一。”
晋安与老道士自然是一切安然。
晋安眉梢微蹙。
这还真是个不好的消息,那青钱柳终归是有千年道行,又欺世盗名了民间千年香火,昨晚没能击杀了这棵吃人的千年邪木,虽然意外,但也在情理之中。
不过,当听到白棺女尸与倚云公子都没有生命危险,这算是最好的好消息了。
“你家夫人太客气了,她出手救过我数次,半月前的恩情,她早已经都还清,以后都不再欠我什么。”晋安并没有居功自傲,而是实事求是的说道。
他觉得对方接二连三出手救他,的确已经都还清人情债了,彼此间谁也不欠谁。
“其实,小老儿今日来此,除了看望晋安公子与陈道长外,还带来了我家夫人一句话。”
大头老头每一次说话,他头顶上长着的那片比大头还大的荷叶,也会跟着一颤,一颤,有种滑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