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岳寒着一张脸,举步朝着那黑影走去。
萧裕垣身着北狄王爷的服饰,背对着刘岳,可无论他做出怎样的改变,他的身形体态在刘岳眼中都是那般的熟悉。刘岳每走一步,心情就没办法沉静下来,他屏住呼吸,近在咫尺时他抬起颤抖的手,“元儿……?”
萧裕垣闻声慢慢转过身,如同从前那般笑道:“许久未见,王爷一切尚好?”
刘岳没想到还能再见到他,他猛地将人纳入怀中,“元儿,你还活着,你竟然还活着……本王以为你不在人世了。”刘岳用力地抱着萧裕垣,哽咽道:“你好狠的心,怎会舍得扔下我一人承受这一切,你明明说过,要忠心于我……。”
多日来的思念让萧裕垣彻底醒悟了,他心中已有刘岳,这是从前对刘乾不曾有过的感触,他抬起手,环住刘岳的腰身,安慰他说:“岳儿,我没有死,我还活着,我回来了。”
“你回来了……”刘岳喜极而泣,却同时变换了神情,他猛地推开萧裕垣,随即抬起手遏制住了萧裕垣的脖颈,将人狠狠地按在了身后的树上,“从前本王待你太好,从今往后,你若是敢离开本王身边半步,本王就让你身首异处。”
萧裕垣见他虽然生气,眼中却透着不可隐藏的悸动,在刘岳手上的力道渐渐松懈后,他便笑着说:“王爷,大事未成方要沉得住气,待日后事成,我定不会在离开你半步,然而……我也没办法再离开了。”萧裕垣双脚疼痛难忍,实在支撑不住的他靠着树倒了下去。
刘岳见状急忙把人抱住,“怎么回事?”
萧裕垣叹气,苦笑道:“为了助王爷成大事,我这双脚怕是要不得了。”
刘岳神情担忧,抬手将人抱了起来,“本王这就带你回营中看太医。”
“王爷……”萧裕垣沉了脸。
刘岳低头下,“怎么……?”刘岳眼中迸射骇人的光芒。
萧裕垣并不畏惧,“王爷,我如今已是北狄的墨王,名唤萧裕垣,你若是把我带回北朝,这大事就难成了,王爷筹谋多年,难道甘心付诸东流?”萧裕垣见他并不说话,便又说道:“王爷,你不可回京,皇上已经驾崩了,如今朝堂都掌握在刘乾和淑妃手中,王爷现在要做的就是安排好京畿几处的兵力,待明日还在这里,你带着我五叔前来,我自有办法让他跟你随你打回京都去。”
刘岳的神情中多了几分温柔,“本王竟不知你如此为本王着想。”
萧裕垣笑道:“王爷又怎会不知,只是不想承认罢了。”
刘岳翘起了嘴角,“你我本是同命人,又岂有不承认之说!”
萧裕垣耐不住刘岳那炙热的目光,便偏过头去,“王爷,回去后你让梁镇火速赶回京中,相信厉师傅和宋平舟知道会如何去做。”
刘岳点点头,“刘乾弑君篡位罪不可赦。”
萧裕垣见他明白了,也就放下心来,“王爷,我要还要回去,还请王爷放我下来。”
刘岳眼中充满了戏谑,“若是本王不放又当如何?”
萧裕垣闻言转过头来,他看着刘岳的眼睛,微笑道:“若是王爷不放的话……”话未说完,萧裕垣已是主动探头过去,在刘岳的唇上轻轻一吻,“若是如此,王爷觉着如何?”
“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调戏本王。”
说罢,刘岳便加深了这一吻。
作者有话要说:第二更来喽。
复仇
萧裕垣回到北狄军营已快接近子时了,此时营帐外仍有将士们出入,萧裕垣在侍卫的搀扶下到了李嵘的营帐中,进去后他便急忙退去鞋袜,看着那双红肿的双脚道:“再这样下去,怕是真要成废人了。”
李嵘将太医送来的药膏递给他,“你既已知晓,又何必要亲自跑这一趟。”
“我若是不去,刘岳当真是要领旨回京的。”萧裕垣抬头看李嵘,“他已无退路可走,明日待我见战简后,相信边疆城门就会打开,你派兵跟着刘岳,讨伐逆贼刘乾去吧。”
李嵘笑道:“难道你就不怕北狄人马进城后改变主意?”
萧裕垣自是不怕,“事成之后,北狄和北朝会再次联姻,两个从此交好共享太平,难道不是美事一桩?”
李嵘笑问道:“哦?只是不知这一次联姻的会是何人?”
萧裕垣冷笑道:“北狄墨王萧裕垣与北朝皇帝刘岳,这样说你可还满意?”
李嵘大笑,“自是满意的。”
萧裕垣不再理他,“时候不早了,今夜我就在你的营帐中歇着了。”
“那你让本将军何处去?”
“随你。”
这一夜萧裕垣睡的很沉,方在翌日晌午才醒来。由于昨夜刘岳见到了萧裕垣,今日北朝和北狄并未开战,待到了夜里,萧裕垣在李嵘的侍卫护送之下到了那片树林,见到了五叔战简。
“元儿?”战简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元儿,你还活着?”
萧裕垣行动有所不便,被人搀扶着,战简看在眼里以为他是在那场大火中受了伤。萧裕垣无心解释,“五叔,元儿死里逃生,如今来到边疆就是来找五叔的。”
战简见他面色凝重,暂时搁置了对他的关心,“出了何事?”
“五叔,朝中局有变睿王谋逆,皇上早已驾崩,睿王和淑妃只手遮天,如今又以通敌叛国的罪名要晟王回京,为的就是免留后患,而梅妃和端王,怕是早就被关押起来了。”
战简看了一眼旁边默不作声的刘岳,这几日他也听闻了一些关于睿王掌控朝堂的传闻,只是没想到会是真的。战简犹豫片刻,“元儿,你可知兹事体大,你可有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