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头归公,自己留点儿,这是惯例。
至于秦县尊,从下面一步步走上来的,这里门道他也清楚,就算现了,也睁只眼闭只眼。
白先生虽然看不上这些东西,秦正也不会忘记他那一份。
这些门道弯弯绕,秦正原本是不懂的,更确切的说,一知半解,但架不住身边的汤和天天在耳边念叨,什么人情往来,上下打点,他都一清二楚,根本不像农户出身,秦正虽然怀疑,却没说出来,几天一过,全都抛诸脑后了。
最有意思的是,汤和这货居然跟山匪有交情,当能初潜入平渡邑,就是汤和的一个小帮的忙。
汤和的这个小,颇受山匪器重,大小是个头目,当日看守平渡邑的北城门,就是他放秦正进的平渡。
要不然,凭秦正、汤和两人,三脚猫的功夫,想混进防守严密的平渡邑,简直痴人说梦。
秦正这一夜睡的格外踏实,一觉睡到大天亮。
早上没有起床,一会想着那叫江汜的白衣少女,一会儿又想起名字古怪的粉衣女子,想的心烦意乱,双手猛抓脑袋,又在床上来回翻了几圈,想女人了,头疼,不想了,起床吃饭。
烦恼来的快,去的也快,这几天不用去张邑府衙,心情放松,找点儿事情干,想去逛街
算算时间,秦正来到张邑快三年了,虽然熟悉张邑的所有街道,可真正以普通百姓的身份逛街,还真没有过,长期不在家,家里的食物基本不能吃了,需要采买些回来。
秦正没穿公服,看见喜欢的就买下,逛了半条街,东西买了几大包,都快提不下了,还有不少是别人送的,买的东西基本上是商户半卖半送的,秦正也不点破,只当不知道。
虽然没穿公服,可还是秦捕头嘛,叫着叫着真成了捕头,做生意除了热情周到,也考校眼力,商户行人,不管秦正认得还是不认得的,都恭敬的叫声秦捕头,毕竟张邑就那么点儿大。
秦正买了许多东西,心情不错,就哼着小曲儿回了家。秦正刚回张邑已经三天了,在家什么也没干,也不想干,吃了睡睡了吃,享受一回秦家洼的生活。
这几年过的很充实,有时候也很累,没怎么偷懒过。
第四天汤和来了,一见面就标标正正的给秦正行了个大礼高呼:“拜见秦捕头。”几乎九十度弓腰,秦正一把拉起汤和,笑骂道:“去你的吧。”
两人一路说说笑笑,秦正对汤和道:“我被你带坏了,现在,哎,以前多么好的一小伙子。”
汤和眼睛瞪的铜铃似的,怼秦正:“你被我带坏的?你自己在秦家洼……”没说完就被秦正捂住嘴。
过去的丑事秦正不好意思的再提,哪怕是别人提起,自己也感觉臊得慌。那时候家里真穷。现在秦正生活富足,还懂得体谅和同情别人了。
真应了那句话,“穷生奸计,富长良心”。
秦正好奇的问汤和,在家里住几天,怎么才几天就跑回来了,汤和一个劲儿的大吐苦水,尤其是汤父一个劲儿的催他赶紧成亲,又请了媒人给汤和张罗亲事。
汤和坚决不要父亲安排,说自己找。老父亲气的给汤和一顿打,打完汤父气也消的差不多了,于是汤和跟父亲告别,就回了张邑。
秦正听完汤和的讲述,直挠头。算了,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自己也过的糊里糊涂的,也没什么好的建议给汤和。
两人正说的起劲,又进来两小伙,姓丁,是双生子,比秦正晚来一年,大概十五六岁的年纪,跟秦正差不多,两人长的不像,性格也有差异,都挺活泼的,起的名字也随性,一个叫丁三斤,一个叫丁六两,两人出生时一样都是三斤六两,父母没念过书,也懒得请教先生,干脆一个叫三斤,一个教六两,省事儿。在农村,贱名儿好养活。
“三斤六两来了”秦正笑道。两人给秦正抱拳行礼。
汤和来了兴致,提议出去玩儿,秦正问去哪儿玩玩儿,汤和说要不去美玉楼,秦正摇头说不去。
美玉楼,以前问过黄师傅,美玉楼是做什么的。现在秦正也懂了。
自从跟白先生学武,白先生就告诫秦正,酒色财气,尤其是酒和色要警惕。
练武之人尽量别喝酒,对练功有害。又道色字头上一把刀,美玉楼不准去,否则就再也不搭理秦正了,秦正一直记在在心里。
最后丁家兄弟提议去张邑西北方的天清湖,那里常有野物出没,可以打猎,秦正说好,汤和也没意见。
于是几人相约去天清湖,秦正带了弓箭刀具。其他人也回住处取了打猎的武器工具。
刚出门又来了两个青年,一个叫张镛,老邑丞的儿子;另一叫杨多金,杨家客栈掌柜的小儿子,这两人平时跟秦正玩的不错,就一起去了天清湖。
天清湖,本来叫天倾潭,据说很久以前,一个巨大的星辰坠落,宛如天倾,百姓惊慌失措。却有一神人,双手托着星辰,送到天外,只有一小块儿碎片落在张邑,形成了一个水潭,就叫天倾潭,后来湖水越来越多,成了湖状,不少人觉得叫天倾潭不吉利,就改名叫天清潭,也就是现在的天清湖。
天灰蒙蒙的,几人到了天清湖边,是一个不小的湖泊,一眼望去,看不到头,微风吹过湖面,泛起道道涟漪。
秦正几人躲在一块岩石后面,等待猎物出现,等到中午,也一无所获,除了几只麻雀飞过,真的什么也没有,几人失望之极。
总不能才来一趟吧。
这时,杨多金起想起身去放水,汤和眼珠子一转,道:“要不这样吧,我们比谁尿的远。”
都憋了一上午了,几人都看着秦正,希望秦正拿主意。
秦正也瞬间来了兴致,儿时玩的多,现在没玩过,大笑道:“好,比就比。”几人嘻嘻哈哈的站在湖边儿站成一排,拉开裤子,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