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青衔表示自己也不清楚大人的行踪,不过他有些惊讶于江
瓷月转变的态度,他总觉得这一趟他被丢下的休沐日,大人和江姑娘之间发生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可他询问他哥时,他哥却什么也不肯说,只说江姑娘此次在外边遭遇了凶险,大人动怒了,让他和澜音近日要看好她的安危。
好奇心作祟的他又跑去询问其他同去的侍卫,可其他人说的和青玉所说相差无几,其余的一概不知,而且他们的不知道不像是装的。
看着江瓷月有些失落的模样,他忍不住解释,“太后寿宴在即,京中人员混杂,大人难免会忙碌些。”
更何况大人追查的那日要对江姑娘下手的人这事有了眉目,似是一个叫银环堂的杀人组织的人,更是忙上加忙。
江瓷月点点头表示知晓,浅笑着说道,“谢谢你,青衔。”
这样的笑容实在不能怪当时的小阿姒会愣住,青衔脸上一红,连连摆手后退两步,“姨、姨娘不客气。”
说完便红着脸跑了。
江瓷月也转身回了屋,红叶将小阿姒带去了小屋洗澡,她重新在院中寻了处地方坐下,抬头望着天际,不知在想些什么。
澜音安静抱臂站在她的身后不远处,没有出声搅扰了这静谧的画面。
小阿姒很快就跟着红叶走了出来,身上穿着如云的旧衣裳,虽然有些大,但看着精神不少。
江瓷月欢欢喜喜拉着人聊了好一会儿天,小阿姒从一开始的拘谨不安变得放开了些。
小阿姒说自己今年刚
满十岁,父母早逝后如云将她送到婶婶家养着,还说自己有两位脾气不太好的堂兄,但他们都很怕学堂的教书先生。
说到这位教书先生时,小阿姒脸上露出有些按耐不住的雀跃,想要开口又没说出来,眼神频频向江瓷月张望,似是在等着人给个话头再讲下去。
江瓷月认真听着她的话,也很捧场问了她关于那位说书先生的事。
于是小阿姒告诉她那位教书先生长得很好看,说话也好听,就连‘小姒’这个名字也是他改的。
江瓷月好奇地问她,“那你原先叫什么?”
“也叫小四,不过是数数的那个‘四’。因为我是家中的第四位孩子。”小阿姒一边吃着点心一边回答她。
江瓷月点点头,普通人家的孩子在取名上没有那么注重,“那教书先生有没有和你说为什么给你取‘姒’这个字呢?”
小阿姒用力点头,努力回想着说书先生之前和她说的话,“先生说‘姒’这个字作人名时意指花容月貌、温婉贤淑。”
江瓷月称赞道:“这个名字很好听,寓意也好。”
小阿姒听此露出高兴的笑容,大着胆子说道,“您的名字也很好听。”
江瓷月笑着说,“是我阿娘取的。”
意寓美好,也是希望她拥有美好的一生。
两人在院中交谈了一下午,大多数时间都是小阿姒在说,而江瓷月听着。
江瓷月偶尔也会有些神游,想着为什么裴砚安还没回来,但
很快又被小阿姒滔滔不绝的话语拉了回去。
直至用了晚膳,要睡觉前,红叶原想带着小阿姒去她和如云的房间睡,但江瓷月犹豫了一下后决定让小阿姒和她睡。
“这怎么行呢?”红叶瞪大了眼,“晚间要是大人过来了怎么办?”昨夜大人便是如此,保不齐今晚也会回来。
“他有自己房间的。”江瓷月小声说道。他们尚未婚娶,之前的亲密已是不妥,她觉得自己也不能一直由着裴大人乱来。
红叶也拗不过她,也只能妥协着在床上铺了两床被子。
而小阿姒也被带去洗了个澡才回来。
在爬上床躺好后,她扯了扯坐在床边的江瓷月衣服。
经过一下午的相处,她对这江瓷月的态度松懈了许多,也知道这位江姨娘人美心善,脾气也很好。
于是她问出了自从见到来接她进相府的青衔后,心中一直积压的话。
“江姐姐,我姐姐真的还能回来吗?”小阿姒虽小,但她很好掩饰住了脸上的情绪。
江瓷月攥紧自己的手指,“当然了,是你姐姐不放心你,所以才让你在我身边住段日子的。”
小阿姒又急着问她,“那她是去做什么了?她以前从未这样,也没有个家中带个信。”
江瓷月看着年幼的她摇了摇头,搬出裴砚安这座大山,“裴大人让她去做的事,不能让太多人知晓的。”
小阿姒闻言恍然大悟,原来姐姐是得到了秘密任务,就像话本中那些
所向披靡的英雄侠士一般。
这般想着的小阿姒安静了下来,可能是白日里有些担惊受怕,后来又有些累着了,不一会儿便挨着江瓷月睡着了。
江瓷月今日觉睡得足,此时不过戍时所以还未有困意。红叶今晚没有守在屋内,她在床上躺了一会没有睡意便自行悄悄下了床,来到窗边的软榻上,悄悄推开一丝窗缝。
清凉的风划过她的鬓发,月影澄澈洒落在院中,照亮地上亮如白昼。
她趴在窗边想着裴延安怎么今天回来又这么晚,当大官可真不容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