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砚安见她闭口不语,冷笑一声,“你一个闺中的女子,能接触到外面的人并不多,我会好好查的,当初没能查出来的事,现在似乎知道该从哪里查起了。”
他骤然松开她的脖颈,掏出一方手帕,慢条斯理擦着掐握过安玉珊脖颈的掌心。
“婚期未至,一切皆非定局,还望安小姐好自为之。”
裴砚安走后,安玉珊视线落在地上那方手帕上,眼中蓄积起屈辱愤懑的泪水。
她从不后悔给裴砚安下情蛊的决定,只恨为何那母蛊会跑那他人身上去!否则现在也不会有这么多事。
既然她不好过,那他们也别想好过。
裴砚安离开法定寺后,便交代给青玉一件刻不容缓的事。
将杜郎中请到府中。
青玉不疑有他,先一步离去办此事。
杜郎中上一次这般匆匆还是青衔去请来的,这次换成青玉,他一时也没认出来。
裴砚安人到府中时,杜郎中已然在屋内等他了。
“大人请坐。”杜郎中伸手示意。
“我并无不适。”裴砚安直接开门见山,“我请先生来,是想问你是否知道情蛊为何物?”
杜郎中听到这话后长眉一拧,伸手捋过白须,“情蛊啊,倒是听说过是南疆那一带的独特秘术,那
里气候湿热,虫鱼鸟兽种类繁多,传言有一族会以虫饲蛊,不同方法能饲出不同功效的蛊。”
说话间他突然想起,“大人怎么突然问这个?”
“先生可否能探查出我身上是否有蛊毒?”
杜郎中这才心急火燎起来,“大人可是中蛊了?这下坏了,老朽对这东西也不过是听闻,还不曾见过啊。”
他连忙拉着人先诊脉,可无论他如何诊,都察觉不到异样,他忽然想起上次大人同他说的话。
“莫不是大人上次和老朽说的那异香,就是这个原因?”见裴砚安点头后,他在心中懊悔当初自己的不谨慎,“那另一个中了情蛊的人呢,不如也让老朽瞧一瞧。”
裴砚安想到昨日江瓷月那般抗拒自己的模样,“暂时不用,现在只需要确定我身上是否有就行。”
杜郎中行医数十年,见过的疑难杂症不少,但是对于蛊毒还真是不太熟悉,“或许有一人能帮忙。我有一位常年在民间行医的小师侄,她自小对一些旁门左道的医术和巫术颇有兴趣,或许能识得一二。”
裴砚安:“那祂此刻人在何处?”
“前些日她路过京中我们刚见过一面,不过三日前她启程离开了,说是要北上寻一味草药,不过期间说还要去一趟城北二十里外的长益村待上一段时间,此时人应该还在那。”
杜郎中说话间从腰间解下一块白色玉珏放于桌上,“倘若大人要派人去找她,带
着这块玉珏她自然会跟着回来。”
裴砚安点头,“好,我会让青玉前去,先生可有对方的画像?”
“那请这位小兄弟随我回去,我给他画一副。”
裴砚安:“不必这般麻烦,先生就在我这画吧,我让人给你准备东西。”
笔墨纸砚很快就准备好了,待杜郎中画完,青玉拿到画像后微微有些惊讶,没想到杜郎中的师侄会是个女子。
“大人,我这就去。”青玉行礼告退。
杜郎中离去前,叮嘱裴砚安要注意休息,他虽然没能探查出什么情蛊,但裴砚安今日的脉象多沉涩,有几分郁结的之状,可见近日的大人思虑过度,且休息不够。
“我无碍。”
听到裴砚安这样说,杜郎中也只是摇摇头,没有再多说什么。
外边又有家仆人来报,说是嘉仪郡主一定要见姨娘一面。紧接着澜音也来上报,说是江瓷月到现在也不愿吃东西。
裴砚安深吸一口气,额角青筋微微跳动,让家仆将嘉仪郡主那边推脱了,自己跟着澜音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