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霜出门后,唉声叹气:“可恶,明明知道就是她,但是没有证据。”
他又用那种哄小朋友的语气和她说话:“走吧,去找找证据。”
凌霜因为他这句话,心情平复下来。
晚上七点,两人到达黄小弛案发现场。
现场光线很暗,库房门口亮着一盏惨白的灯。
凌霜边走边说之前查到的线索:“黄小弛平时不怎么回家,店里也是隔三差五去,他具体失踪的时间很难排查,那是他的车。”
“行驶记录找过吗?”徐司前问。
凌霜明白他的意思,黄小弛的失踪时间,基本就是遇害时间,“找过,这是报废车辆,没有车牌,也没法通过输入车牌在交管系统中找。”
“当时车辆的情况怎样?”
凌霜说:“车门是打开的,凶手带走了黄小弛的车钥匙,里面的东西都翻找过,但她留下了黄小弛的证件。”
“故意留的。”徐司前说,“车里全部做过痕检?”
凌霜点头:“没有发现,车内清理干净,没有指纹,没有生物样本。”
“你觉得黄小弛为什么会来这里?”徐司前突然发问。
“他对这里熟悉。”凌霜说。
“那是谁约的谁?”他望着她,瞳仁漆黑深邃。
凌霜被问住,按理说潘巧云复仇,应该会主动约黄小弛。
她怎么会选在黄小弛熟悉的地盘作案?除非……
“这不是他们第一次碰面。”徐司前笃定道,“凶手准备得太充分了,她很可能已经预演过很多遍,知道黄小弛会开什么车过来,知道黄小弛在这里不怕她,甚至知道要带什么东西清理现场。”
“什么原因会让黄小弛多次主动见她?”徐司前敲着车门问。
“沈玉清的事?”凌霜说。
“我个人更倾向于敲诈勒索,他是为了钱。”
34
初秋夜凉,这里人迹罕至,四下寂静。草丛里偶尔听到一两声蛐蛐叫,冷意瑟骨。
凌霜抱着胳膊,打了个喷嚏。
徐司前原本蹲在地上查看汽车轮胎,听到声音,他抬头瞥向她问:“冷?”
两人目光短暂相触,一个柔和,一个坚韧,凌霜抿了下唇道:“还好。”
他起身,踱步过来,脱掉身上的皮质外套递过来。
“你穿着吧?我不冷。”凌霜搓手拒绝。
他低低笑了声,已然步至近前。
男人太高,遮蔽光线,凌霜顿觉压迫。她下意识往后退过半步,被他伸出手腕从身后挡住去路。
徐司前又进一步,与她鞋尖相抵。
男人掌心在她后背轻轻移开,绅士将外套披在她肩膀上。
衣服内里熨帖温暖,带着一丝苦艾气息。凌霜缓缓吸着气,感觉脊背有一团烈焰在燃烧,大脑有点缺氧。
幸好这夜色够暗,什么端倪也看不见。
徐司前继续蹲下看轮胎,凌霜也跟着蹲下。
黄小弛的车,停在这里快有一个月了,这边拆迁,悬浮颗粒多,车壳上积着厚厚一层灰。
徐司前掀开车门,探身进去,再扭头说:“凌霜,给点光。”
凌霜默契摸出警用电筒照进去。
坐垫、储物盒、头顶镜架、座椅缝隙都查过,没有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