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陆怀侧头看了她一眼,忽然半撑起身,从榻边暗格里取出一瓶药膏,也不多说废话,直接了断。
“过来吧。”
尚芙蕖:……
“还好的陛下,不怎么疼。”
她感觉自己挺厚实的,陆怀却不听这些话,显然是对她了如指掌。骨节分明的手伸了过来。
一拎一推,轻巧将人翻个面。
裤腿被卷起,尚芙蕖盯着帐顶,莫名觉得这个画面似曾相识。
药膏确实有用。
清凉感很好缓和了那块火辣刺挠。
灯盏微倾,陆怀低垂着眉眼,缓缓收回手,修长指尖覆着一层薄薄的水光。
借着光亮,尚芙蕖这才觉那只药瓶有些眼熟。
看了两眼后,终于像是想起什么,烫到般飞快转开视线……心想用途还挺广的。
陆怀取了丝帛擦拭。
又收好药瓶,重新躺回来。
“好些了没?”
“好多了,谢谢陛下。”尚芙蕖点头,目光又回到他身上。
少年阖着眸子,正闭目养神。
即便是那身雪白寝衣,也被他穿的一丝不苟,无比端正。领口掩的严严实实,像是生怕被人多瞧去半分。
端谨冷欲,怎么看怎么正经。
要不是她有孕前后将近一年的时间,他时常睡到半夜就跑去冲冷水,尚芙蕖没准还真信了。
本以为禁了这么久,今晚总该禁不住。
但他还是和以往一样,标准躺棺材的姿势,和她井水不犯河水,活像中间有条三八线隔着……
他也就白天在外,和这会儿三更半夜时很有包袱。
尚芙蕖主动靠了过去。
对方极其自然地揽住她,向她敞开怀抱,身体却僵硬的像块石头。她仰头去看,正好瞧见少年垂下的浓长睫羽,微微一颤。
仿若一只扑簌羽翼的蝶。
这是一个不主动,都不怎么会亲吻的人。
明明是个高高在上的矜贵帝王,却连骨子里都透露出压抑。
自持到了极致。
“不困?”
似乎感觉到她的视线,陆怀抬起眸子看来,暗沉沉的,像风雨来临前压抑的天,又像一片择人而噬的深海,一眼望不到底。
暗涌诡谲。
帐间气氛倏地凝固,胶在一起。尚芙蕖没应声,指尖却顺着那漂亮的腰线,落在旁侧系带上。
压抑数月的星火终于燃起,有燎原之势。陆怀喉结微滚,呼吸一下变得粗重,按住那只纤细的腕。
“不行,今晚你才伤到……”
小腿被人轻轻踢了下。
拿出许久未见的矫揉造作,尚芙蕖捂脸泫然欲泣,“陛下是不是不喜欢臣妾了,原来书上那些说的都是真的,臣妾才生了个孩子就红颜未老恩先断了呜呜……”
“胡说。”
她哭的很假,陆怀却眉山直蹙,用袖子给她擦泪道,“朕回头就让人把你那些野本子全烧了!”
别以为他不知道,她整天偷看那些乱七八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