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的!別給她跑了!」一道聲音從她身後傳來。
被灰色迷霧籠罩著的街道跑來幾個男人,他們看見芸卉便掙開步伐猛地沖向她。
這是夢……這是夢!
芸卉站在原地,等待著幾個人的迎面攻擊。
嘟嘟嘟……
身邊世界猛然碎裂,她轉而來到一間病房。
一張病床上躺著陌生男人,他目光微微凝聚在芸卉身上
「你來了?」
芸卉心中不可遏制地一顫,她別過身子遠離病床。
她顫抖地靠在牆壁,呼吸十分急促:「你是誰?」
病床上的男人安靜地注視著芸卉,臉上刻滿了疲憊:「你不認識我了嗎?」
嘟嘟嘟……
心電圖上微弱的起伏愈來愈低——直至平緩成直線。
芸卉抓著桌角緊閉雙眼——這是個夢。
這是個夢!
再次睜眼時,芸卉看見自己的姐姐走正在雪山上,隔著厚厚的手套牽著她的手。
見是尹寒藪,芸卉激動地朝她身上靠了靠。
「寒藪~」
「芸卉,進雪地要小心。」
說罷,雪地崩塌,她的身前裂開一個大峽谷,尹寒藪整個人墜入雪地冰縫之中。
姐姐!
撲通~
芸卉猛地驚醒,她扯了扯睡衣,一副驚悸不安的模樣。伸手抹了抹額角,上面布滿了冷汗。
「我剛才做夢了?」她拍著臉環顧四周。
宿舍十分安靜,清晨的風吹過房間,帶著清冷氣息與其他人微弱喘息聲交織。
寒冷清晨獨自演奏圓舞曲,等待從噩夢中驚醒的人們聆聽它的曲目。
芸卉被冷風吹得直哆嗦,她拽緊被子捂住身體,卻發現身邊已經沒有了溫度。
姐姐呢?
她把頭探出床帳,四處瞄著——在陽台看見了尹寒藪。
臭姐姐怎麼一個人在陽台發呆呀?
小芸卉輕輕踩著腳,一點點爬下樓梯。
到了陽台門口,她輕輕喊著尹寒藪名字。
尹女士並沒有被芸卉嚇到,她轉身看向芸卉,手中的細煙散發著猩紅光澤。
「這麼快就醒了?」
芸卉拉了拉有些松落的睡衣吊帶:「姐姐,我做噩夢了。」
「我也一樣,親愛的芸卉。」
芸卉貼在尹寒藪身後,搖了搖頭:「我現在都記不清楚剛才夢到什麼了。」
「會不會是我們做了同一個夢呢?」尹寒藪吐出煙圈,那抹清白色煙霧像一隻掙扎著的手,一點點朝夜空伸出手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