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国人和意大利人的贴面礼不是真亲啦,除了关系特别好的亲朋好友,一般就是脸贴脸浮夸地亲空气,发出声音意思一下。第一次见陌生人也不会贴面的,加迪尔他路子野。
众所周知,骨头和骨头之间又没有涂上胶水,会动来动去的人类骨头是靠韧带维系在一起的……
膝盖虽然叫膝盖,其实并没有一块圆圆的骨头盖在中间,纯粹是大腿骨和小腿骨之间复杂的结构。
如果大家现在摸一摸自己的膝盖,就能摸到中间明显的一条缝隙……
这里面都长了什么呢
两根骨头的正中间长着两根韧带,从正面看就像一个“……”一样,所以被也被叫做十字韧带,侧面也有两条韧带……
大腿骨顶端凸起,小腿骨凹陷,它俩看起来天生一对,亲密无间,配得刚刚好,实际上随着人的运动,天天非常凶残地你撞我,我撞你,是真骨头就来碰一碰,看看谁先碎就完事了。
所以它们的顶端又包裹着关节软骨来做缓冲,就是人们吃鸡腿时候喜欢的那个骨头顶端透明的、脆脆的的东西。
关节软骨内还长了滑膜,每天勤勤恳恳地分泌液体,希望能保持骨头的湿润和光滑,减轻出门和别的骨头打架带来的痛感……
最后的最后,这两根骨头中间还长了一块半月板——它就像一个防滑和缓冲垫一样垫在两块骨头中间,每天沉默地承受两位暴躁老哥的痛揍,把尖锐留给自己,柔软送给骨头。
而一个足球运动员,一个受伤的足球运动员,一个叫费尔南多-雷东多的人,在他的右膝盖里,这些留作缓冲的东西全部支离破碎了。
前交叉韧带撕裂了,骨头失去平衡地撞来撞去;
半月板也承受不住了,它变薄、断裂,而这块缓冲垫的消失带来的是滑膜的损伤,膝盖里漂浮着半月板的碎片、骨头的碎片和吸收不了的滑膜液;
失去了固定和缓冲的关节开始脱位、连带着周围的肌肉拉伤扭伤。
所以关节开始发炎,滑膜开始发炎,膝盖上肿起大片皮肤,里面是滑膜液和血水,不要说上场踢球了,每一次让膝盖承重都意味着无法抗拒的痛苦——也就是说甚至连每一次起身,都会痛得人直冒汗。
而雷东多已经过了整整五年多这样的日子,替补登场的十几分钟比赛,不一定能让他有所表现,却一定会给他带来至少三到四天的炎症。
他就带着这样的病痛,在场上依旧风度翩翩地踢球,甚至还贡献过几场宛如还在巅峰的比赛……
严医生下完「还好」的结论后,又翻看起了他的病历,深深地叹了口气——雷东多身体强壮、意志坚强、康复训练得非常刻苦,上一次检查距离今天仅仅只有4天,按x光片的结果来看,如果他最开始的那次手术成功了,现估计不会变成现在这么严重的问题。
病号本人却是已经忍不住翻身坐了起来,握着他的胳膊问道:“还好是什么意思”
感谢留学的经历,严医生讲着一口流利的英语,勉强能和雷东多交流——
“我觉得你的膝盖还能恢复。”
素来沉稳的雷东多不可置信地微微颤抖着,瞪大了眼睛,连自己依然用力握着医生的手都不知道,只知道先下意识地否定这件事:“怎么可能,已经五年了——”
“就是因为一直拖才会五年了。”
严医生无奈地和他解释道:“之前的治疗时间都太短了,你需要最起码整整一年完全脱离足球的治疗期。”
雷东多痛苦地抿紧了嘴唇,惊疑不定地问:“太短了可是你已经看到了,我第一次伤病停赛了整整28个月……”
“但是你没有停止踢球……”
严诚实把病历表放在一边,看着他的眼睛说道。
兴奋感褪去,悲凉又涌上了心头,雷东多松开了握着医生胳膊的手颓然笑道:“如果整整一两年不踢球,那我就算治好了膝盖也不可能再回到赛场上了,那这又有什么意义感谢您的帮助,等到马上我退役了,自然会去……”
“哎哎哎,谁说你一年不踢球就回不去场上的”
严诚实连忙打断了他,面对着雷东多疑惑的神情他继续解释道:“我说的「不能踢球」,是你不能进行竞赛性练习,但我想术后六到七个月左右的时间,你就能开始恢复无球训练,之后视情况而定,也许八到九个月开始,你就可以恢复单人带球训练了。”
“术后”
雷东多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个前提条件。
“如果你真的还想抓住职业生涯的尾巴——就不能再寄希望于等着韧带自己恢复了,即使再努力,韧带也不可能在短时间内自我痊愈。”
“我们应该从你的身上挑一条健康的韧带拿出来,直接替换掉它,同时再清理一遍你的膝盖,把半月板缝好,然后移植一点软骨……”
在当时,交叉韧带重建手术的成功率低得吓人,有可能在「拿出一条健康韧带」的过程中就直接不可逆转地损害到身体的另一个部位什么的——所以这种方案在雷东多以往的治疗中往往是被直接否决掉了。
但是他面前的严医生是如此轻描淡写地描述着这件事情仿佛非常有把握的样子……
“那个汤姆——他就是做了这个吗?”
“汤姆的情况不太一样,他主要不是韧带断了,是骨头碎了——不过他确实也做了这个。不过你的关节镜手术我推荐来自美国的亨伯特医生,他是十字韧带重建手术的专家。术前术后我会结合针灸和理疗帮助你恢复。如果你有需要,我可以问问汤姆能不能把他的病例寄过来。”严医生肯定地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