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要吴捧月今晚真留在这里,她也没有一丝不情愿,反倒忍不住期待。
她说完,傅妄半天不出声,吴捧月还以为他是默认,心里一颤,“…那我留下了?”
傅妄:“不行。”
吴捧月:“为什么,你,不喜欢我吗?”
“还是因为我爸的原因?”
傅妄:“吴佬很宠你。”
就知道这多半是他爸的交代。
严防死守的女儿奴,吴捧月有时候恨不得他爸能去医院住一阵子,别整天守着她,这也不许干,哪也不许做。
吴捧月叹息,“好吧,我回去了,明天见。”
傅妄:“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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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捧月离开后不到十分钟,门铃再次响起,还是客服服务。
傅妄让她刷了房卡直接进。
新派来的客房服务人员抱着地毯小心翼翼地走进了客厅。
依旧还是那一身老土的暗红色制服,梳得光溜的低绾发,连恭敬礼貌的姿态和说辞都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但也却如吴捧月所言,这个新换过来的员工看起来非常安分老实,长了一张看过就会忘记的大众脸。
不像之前那个女人,只是一个跪着的背影,就让人想入非非。
傅妄坐在沙发上,随意地撑着脑袋,垂眸盯着地板上那人飞快利落的动作。
他面无表情,周身的冷气很浓重,与方才在吴捧月面前温柔随和的模样很不相像,更多了些难以言说的轻蔑与冷漠,宛如来自社会阶层金字塔顶端天生具有的,对蝼蚁的俯视。
几个眨眼之间,新的工作人员就弄好了一切,然后起身,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套间。
事实证明,这才是酒店客服人员应有的,正常的工作速度和效率。
而这些对比也恰恰说明了,之前那个动作温吞的女人,也确实对他心思不轨。
———
凌晨十二点过五分。
好不容易拦车成功的江聆终于搭上一辆红色出租车。她拉开车门坐进去,脚一落下,两条腿就像灌了铅似的沉重闷痛。
江聆轻轻喟叹了声,脱力把整张僵硬的后背都靠在热热的皮质座背上。
开车的是个头发花白的老司机,约莫五六十岁的年纪。他从后视镜里看着江聆的目光,就像在看自己的女儿,慈祥心疼地开口,“小姑娘,才下班啊?”
车上的挂链照片里羊角辫女孩随着晃动行驶的车辆,左右摇摆,小小的铃铛轻盈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