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清静的视线里。
叼着烟的徐一骁,穿行在杂乱的人流里,大步流星地往实验楼的走廊方向去,身姿吊儿郎当,不可一世。
贝曼一脸急色地,跟在他身后七八米远的地方。
教学楼与实验楼之间的走廊有一道带锁的大铁门。那头的廊道两边都是实验室,内面照不到阳光,常年昏暗阴冷。
他们递次地穿过铁门,消失在他的视野中。
在那个空荡无人的地方再发生任何事,他都没法知道了。
有可能,他们只是聊天。
也有可能,他会摸她的脸,摸她的手和腰。
或者在无人的角落,半哄半强地按住她的手腕,把嘴里的尼古丁渡进她的唇里。
这里是学校,陈白屿并不想乱想的,可还是想了。
因为那是徐一骁,他和女生在学校里厮混不知多少次了。他在寝室里,也曾说过贝曼的内衣和身材如何如何,言辞极度浪荡不堪。
好像过了很久,可其实也只过了几个瞬间。
陈白屿紧抿着苍白的唇,一脸寒凉阴沉,强迫自己背过身,往教室前门走。
昏暗的长廊道,空气阴冷潮湿。尽头的小窗子透进一点点微光和温热的夏热。
实验室的门是内嵌型的,徐一骁靠在门上,连从铁门前路过的人?也看不见他了。
他叼着烟,手抄在裤兜里面,姿态极尽嚣张懒散。
贝曼追到?门边,看着他微微气喘,顿了几秒后才斥责他道:“你把烟灭了,这里更不准抽,实验室里有易燃物。”
徐一骁咬着已经燃了大半截蓝色烟管,幽幽看着她,吊儿郎当?地含糊道:“没几口了。”
贝曼本来就气,听他懒洋洋无所谓的语调就更气。
他刚才就是看见她走过来,找他麻烦。所以他才故意不掐断烟,有意引诱她走这么远,耍着她好玩。
这人?真?的坏透了。
贝曼气不过,抬手把他的嘴里的烟夺了,在地上一按,就扔进了实验室门边的垃圾桶里。
她直起腰,搓了搓指腹沾到?的烟灰,正要?走。
徐一骁垂着脑袋,不紧不慢地又掏出一根烟,含在唇间。
贝曼:“你…”
贝曼看着他再摸出打火机,她实在忍不住了,动?手直接夺了过来,顺势把他点火的玩意儿也丢进旁边垃圾桶里。
贝曼以为他会生气的。
结果徐一骁只是十分平静地朝她摊开手,甚至像意料之中一般薄唇勾了点儿弧边,淡淡地对她说:“赔。”
贝曼死?死?盯着他,看看他的手掌,再看着他眼睛。
心说,他真?够死?不要?脸的。
她把头瞥向一边,脸冲着地板砖,回了他一个字,“呸。”
徐一骁说:“这只打火机,六百七。”
贝曼根本不知?道徐一骁家里多有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