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查到了。”
蓝田近前回话:“谌永安被劫的赈灾银就在福隆钱庄,赈灾粮亦在城内或城郊粮仓,具体何处尚需时间线索,谌大人在牢里不肯吃饭……”
“他吃不吃饭,同我有什么关系?”邾晏看着狗子,终于把榴花全部玩残报废,没的玩了。
狗子还敢嘤嘤委屈,不是你玩坏的么?
蓝田:……
“福隆钱庄的兑票,似在三皇子手里。”
邾晏:“他没有,他在虚张声势。”
想钓那位好二哥上钩。
蓝田:“福隆钱庄正好在闹市,周遭有各势力拱卫,不管是谁,想要悄悄取走这批银都不大可能,若殿下想往,需得一个非常好的时机。”
邾晏随意抛接着,从山里抢过来的印信:“你说……我将这东西送予三皇子,如何?”
蓝田:……
这么辛苦,暗计绸缪,兵分几路夺下的东西,轻易就送人?
“三皇子一定立时激动,会马上推动进行自己的计划也不一定。”
“我那猎物潘鹏,”邾晏指节轻动,小小印信牌子在他指间灵活转动,“是不是也该动一动了?”
有事就尽着人一个薅羊毛……
蓝田觉得非常应该:“既是殿下的猎物,自该随时随地为殿下奉献,死不足惜。”
不动,就想办法让他动。
“还有件事……”见殿下良久没说话,似在思考什么难题,蓝田小声道,“温国公府那位小少爷……他的长随,借咱们的名头,搞了些事,小少爷本人,昨夜挑了城外的暗渠子一夕客栈,今天也进城了,像是被国公府欺负了要还手……”
“哦?”邾晏修长指节捏着那枚印信,“那这不就是,非常好的时机?”
……
一个不眠之夜后,紧接着一个让人不安稳的清晨,国公府又热闹了。
“不好了小少爷挑了城外一夕客栈,一早进城,又打上了乐丰酒楼!”
这会子大家正在老太太跟前请安,顿时齐齐噤声,眼前一黑。
天爷,这哪儿来的愣头青,他怎么敢的啊!
乐丰酒楼什么地方,听着像个吃饭的地方,也做吃饭的生意,但这里更擅长的,是各种暗茬子单子,周遭赌坊青楼钱庄各种生意都掺和,什么放印子钱,私卖人丁,催债收账,拿钱办事,活干的爽快利落,又有人脉懂分寸,一直在京城经营的很好,城外那一夕客栈就是他们展的下线,国公府找人去温阮田里搞事,就是去那下的单子。
至于为什么不用自己人……当然是好推脱,不承认是自己干的啊!
可这温阮连暗渠子都敢挑,必然是知道了,这单子曝出来怎么办,国公府的脸面往哪里搁!
房间里众人几乎立刻推诿起来。
“你去看看吧,毕竟是你房嫡亲侄儿。”掌理中馈的二太太卢氏温和看向周氏。
周氏微笑:“瞧二婶说的,我又不当家,哪里做得了咱们国公府的主,即便我想扛,别人许也不会认啊。”
小卢氏自然帮腔自己婆母:“大嫂到底是长房嫡亲,名正言顺呢。”
周氏看小卢氏:“若真什么都讲究名正言顺,那的确事事我该扛,三弟妹说是不是?”
她是国公府长房长媳,论理该是掌家宗妇,但这中馈,可没交到她手上,不管无子还是年轻还是任何其它理由……别人敢提这茬,她就敢闹。
座上老太太听了半天,到现在才微撩眼皮,看了眼王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