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想做什么大事。”一声轻笑从身后传来。
荷如惊恐回头,正看到琛妃在宫女的拥簇下,仪态万千地走进来。
琛妃今日用的唇脂是樱桃红,她肤白胜雪,点了唇之后,整个人娇艳欲滴,像春日未尽时,一簇怒放的撒金碧桃。
她饱满的唇瓣向上挑起一个不小的弧度,悠悠道:“你很羡慕吗?那来披花宫如何,本宫正好缺条暖脚的狗。”
将她上下扫视一番,笑说:“我看,你就很合适。”
荷如急忙磕了两个响头,也不知该说些什么辩解,只能疯狂地扇着自己嘴巴,骂道:“瞧奴婢这张贱嘴…”
看得厌烦,徐碧琛弯腰把墨点抱起,绕过地上跪着的宫女,往里走去。
季宝儿似乎着了凉,裹在被子里,未下床迎接。
琛妃也不介意,她本就不许清暑殿的二位向她行礼,人家帮她照顾着猫,还要严苛对待,有点太不近人情。
走到床边,让宫女将窗户关上,关心地说:“姐姐怎的病了?连脸颊都瘦得没了肉。”
宝贵人本来就是张鹅蛋脸,这会儿更是清瘦了。
“我没什么大碍。”她咳了声,挥挥手,想挡住琛妃,道,“琛儿离我远些,别将你也传染了。”
徐碧琛没抱稳,墨点两腿一蹬,直直往床上跳去。
它在空中也没个着落,一落地,瞬间像抓住了救命稻草般,两爪狠狠挠过被子,缓冲了下,才怡然自得的跳下床,慢悠悠回到徐碧琛脚边。
琛妃骂它:“不听话的狗东西。”
墨点尾巴尖晃晃,表示它是猫,不是狗。
“没羞没臊。”又骂了两声,徐碧琛走近床榻,把那滑落的被子往上一拉,帮宝贵人掖在臂下。
她歉疚地说:“对不起啊宝儿姐姐,墨点太顽皮了,肯定给你添了不少麻烦。”
宝贵人盈盈一笑,道:“墨点很可爱,有了它,我这宫里才有了点儿热闹。”
说到这儿,徐碧琛一脸愤慨。
“方才在你宫门口听到荷如在背后嚼舌根子,这等刁奴,就该丢到尚仪局去好好学学规矩。捧高踩低,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玩意儿。”
“我早就习以为常,琛儿何必与她们置气?”宝贵人说得云淡风轻,并不介意宫人的轻慢。
琛妃佩服地说:“姐姐洒脱,琛儿远不及你。”
对于她的仗义执言,宝贵人也是感动的,她感叹道:“论纯善,我也不及琛儿。你是万众瞩目的宠妃,而我只是冷宫中的小小蝼蚁。正如当日珍妃所言,你我二人,有云泥之别。但你还是肯搭理我,已是我求不来的福分了。”
“你与絮姐姐都是琛儿在宫里的朋友。和朋友相交,怎会在意这些身外物?”徐碧琛说。
“此言极是,交友,重在交心。”季宝儿眼波流转,顾盼生辉。
她抬眸看了看,笑说:“不是在瘦体吗?怎的没什么成效。”
徐碧琛没想到她还记得这茬,尴尬地说:“不吃饿得慌,还是就这样吧。反正,就算他不喜欢,还不是要守着我。”少女扬起头,神色骄傲。
她的确有骄傲的本钱,打她进宫来,这二三十个嫔妃就活成了摆设,皇帝连正眼都没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