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挺有力气…”他喃喃道。
硬拽拽不出,那就换种办法。景珏把手伸到她腰间,轻轻一挠——
她朦胧间呜呜几声,手不觉放松,下意识去捂腰。
抽出扇子丢到桌上,景珏松了口气。
总算把这小祖宗给收拾干净了,让她好好睡一觉吧。
简单擦了擦身子,景珏也准备上榻,他刚换上里衣,就听周福海在外头低低叫唤。
大半夜的,周福海不敢惊扰他,除非有什么大事发生。
景珏怕传他进来说话惊醒徐碧琛,便披了件外衫,走到门口,拉开门出去。
“何事?”他压低声音问道。
周福海一脸苦相,小声说:“栖凤宫那边来了许多次,都被奴才挡了回去,刚刚又来了。”
万岁爷不在,他难道去给皇后娘娘玩儿个大变活人的戏法吗?哎,苦了他这做奴才的,这也不是,那也不是。
皇后懂礼数,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在半夜如此急切地寻过他。
景珏恐她患了急病,脚步匆匆,不忘回头叮嘱:“去找太医,快。”
等他加快步子到栖凤宫外时,见宫内外一片漆黑,更是觉得不妙。他抓住守夜的宫女,那两个丫头惊慌失措,话都说不利落,问了半天,什么也没问到。
景珏直接推开门进去。
房里点着两根蜡烛,烛火交缠,映出皇后病怏怏的脸。
她一脸惨淡,道:“妾还以为,您再也不愿意来了。”
景珏对她并无什么好感,只是相识多年,看到她这么凄惨的样子,不免心生同情。
他未靠近太多,走到床边,宽慰道:“你是怎的了?朕刚刚传了御医,待会儿就过来给你治病。”
皇后摇头:“没用的。”
她这样一说,皇帝心头更不好受。
她撑起身子,费力地下床。
脚步虚浮,摇摇晃晃到了他跟前。皇后那张清秀的面容,清清楚楚地出现在他眼前。
虞贞握住他手,凄惶地说:“妾所求无多,唯问季珑一句,是不是不愿再要贞儿了?”
他可怜她,但不屑欺骗,只能沉默。
她笑了声,眼泪溅出。
“徐碧琛哪里好,只一眼,你就爱上她?”
不等他回答,她自言自语道:“我不该问的,爱一个人怎么会有原因,你爱她,她就哪里都好,对吗?”
这次,景珏应了声。
他爱她,从来都坦坦荡荡。
皇后面如纸白,她勉强勾唇,为他倒了杯酒。
“既然已经得不到你的真心,妾也不敢奢求,季珑,再同我合卺一次,可以吗?”
景珏默了默,道:“没遇到她之前,我成了婚,给不了她一生一世一双人。如今,只愿和她合卺。”
她咬破嘴唇,恨声说:“连一杯酒都不能喝吗?”
她单薄的身子好像枝头的花瓣,似乎风一吹,就会随风飘舞,最后碾落成泥。
景珏接过酒杯,冲她敬了一下。
“今生对不住你了。”
他的心给了琛儿,身也不能再交出,这一世,便要对不起诸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