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她学会了做些简单的饭菜,也学会了浣衣,针线活也做的极好,就让老妈妈去别家做活了,每年的端午、中秋、重阳、冬至都是她一个人过。
她太想念爹爹和阿娘了。
顾宴风给她擦了眼泪,又轻声唤她:“小药。”
褚朝雨口中不再沉沉呢喃,突然抓紧了顾宴风的衣袖,攥的紧紧的,手指甚至还有些发着颤,将将舒展开的眉又皱起来,乌黑眼睫颤了又颤,随后睁开了眼。
顾宴风眉眼间可见的松了一口气,嗓音温润道:“醒了。”
褚朝雨松开紧紧攥着他衣袖的手,眼皮无力的抬起看着他,喉头轻轻咽了咽,似是很干哑,她轻声道:“顾宴风,我怎么了?”
“没事,发了些热,已经好了。”
褚朝雨有些迷迷糊糊的按了按脑门,她觉得头有些痛,身上也有些痛,体内似是很燥热,而顾宴风身上是凉的,凉凉的,有雨水的气息。
褚朝雨下意识在他怀里无力的挪动了下,将手腕攀在他肩上以让自己找到足够的支撑点,顾宴风以为她在他怀中不舒服,将她往上提了提。
褚朝雨眉头皱了皱,记忆似是有些混乱不清,她嗓子干哑,有些热,轻轻的向顾宴风靠近了些,紧紧的盯着他。
“可要喝水?我去给你倒。”
褚朝雨没有回答他,手腕借着他肩膀的力支撑,突然吻住了顾宴风薄润的唇,紧紧的贴着他,虚弱无力的眼眸在看了他一眼后缓缓阖上。
褚朝雨感觉到了凉意,仅是贴着他的唇不足以缓解她体内的燥热,她又试图吻他,磕磕绊绊的也不知如何去撬开他的唇齿。
顾宴风垂眸看着她,小姑娘身上淡淡的桂花香与唇瓣里溢出来的药草味混合在一起,甜甜苦苦的,说不上来是什么味道,他将她扯开,见褚朝雨还有些不满。
顾宴风挑了挑眉,沉声道:“褚朝雨,脑子烧傻了?”
褚朝雨皱了皱眉,反驳他:“你才傻了。”
“嗯?”顾宴风倒是有些好奇了,不但脑子傻了,还敢反驳他了:“那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褚朝雨乖乖的回答他:“吻你。”
“我——是谁?”
褚朝雨想了想,盯着他的眉眼瞧,嗓音软软糯糯的:“你是顾宴风。”
顾宴风真怕她迷迷糊糊的说他是秦南萧,她若真敢那么说,他饶不了她。
褚朝雨的‘顾宴风’三字让他很受用,顾宴风浅笑了下,低声诱问她:“还要吻孤吗?”
褚朝雨不要命的点了点头。
“这可是你先招惹孤的。”
顾宴风尾音落下,宽大手掌已托起褚朝雨的后脑,深深的吻了上去,一时间,一直以来的情绪似乎无法自控,他修长的指节钻进她的青丝里轻轻揉搓,另一只手攥在她盈盈一握的腰间,这姑娘的身子似是水做的般,在他怀中软的不像话,顾宴风时不时的将她向上拖一下,生怕她一个不小心就能从他怀中滑走。
褚朝雨吻的毫无章法,事实上,起初是她吻他,逐渐是她被他带着吻,直到最后完全是他在强烈的索取,丝毫不给她躲开的机会。
顾宴风给她喘息的间隙,暗哑的嗓音命令她:“抱紧孤。”
褚朝雨突然不愿意了,她摇了摇头:“不要了。”
“嗯?不要什么。”
“不吻了。”
顾宴风觉得好笑,她说吻他就吻,说不吻便一副受了欺负的模样,嗓音低沉道:“褚朝雨,把孤当什么了?”
褚朝雨不回他的话,抿了抿唇后嗓音干哑的说着:“我要喝水。”
顾宴风无奈,将她放回到床榻,拿软枕靠在她身后,嗓音里噙着笑意:“孤去给你倒水喝。”
顾宴风喂她喝了水,又喂了药,褚朝雨躺下乖乖的睡着了,没有再反复高热,似乎还做了个梦,眉目舒展着,并未被魇住。
翌日一早,褚朝雨还未醒来,张太医来给她搭了脉,吊了一夜的心终是落下了,就算太子殿下在一旁也没控制住的深出了口气:“回殿下,褚姑娘的脉象不再混乱,只是尚且虚弱,好生休养几日便会痊愈。”
顾宴风应了声。
待张太医离开后,顾宴风抬手落在太阳穴处轻轻按了按,陈玉生候在外殿,低声说着:“殿下一夜未歇,回辰阳殿歇会吧。”
顾宴风吩咐道:“搬张软椅来。”
这姑娘也不知怎么把身子养的这般单薄,当年他在临安时,明明一张脸蛋肉鼓鼓的,身上也匀称秀美,如今却是经了事就要病一场。
也不知当初她阿娘去世时她是不是也病了一场,当时又是怎么熬过来的。
顾宴风叹息了声,前些日子生了场病他不在耽搁了请太医,这次又是反复高热不退,他突然觉得自己心上似是穿了根线,时时刻刻的吊着他,让他一刻都放心不下。
守着才行。
顾宴风在褚朝雨床边浅歇了两个时辰,他醒来时褚朝雨还在沉睡,顾宴风吩咐下去:“让御膳房吊蛊参汤,再炖个乌鸡枸杞汤,记住日后早晚都要备着。”
等到顾宴风从辰阳殿换了身衣服再回来时褚朝雨已经醒了,她整个人睡得都有些肿,迷迷糊糊的掩手轻咳了声,顾宴风看着她迷糊糊的娇憨模样,眸底露出笑意:“醒了。”
褚朝雨嗓音低低的应了声,问他:“殿下怎么来了?”
她记得顾宴风这几日都很忙,她本是有事要找他的,因他总在忙,就一直没机会去寻他,如今看到他在这里,随口而出便问了。
顾宴风闻言抬了抬眉,他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