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宴风虽未看她,但她的举动都在他的注视范围内,见她如此乖巧的坐在那里,眉目间透着淡淡的担忧,也不知是不是在担心他。
褚朝雨问他:“可是因为今日早朝就要将那桩案子公诸与众,所以才会有人来行刺殿下?”
顾宴风嗯了声,似是不愿与她多说。
褚朝雨又问:“行刺之人抓到了吗?”
顾宴风翻动书页的指节停滞,抬眸看她:“死了两个,留了一个活口”顾宴风看她眉目间的担忧越发浓重了,知她是在担心她父亲,又道:“不会有事的。”
褚朝雨松了口气,低声喃着:“什么人这么大胆,刚来东宫行刺。”
顾宴风虽是在翻书,却也能隐隐听到,随意回她:“行胆大妄为之事的人往往是走投无路,孤注一掷罢了,不足为患。”
他说的云淡风轻,仿若世间万物皆在他手掌之中把握,褚朝雨认真看了看他的神色,顾宴风向来心思缜密,手段狠辣,他前几日总是忙到夜半才回东宫,而东宫更是人尽皆知的密如铁桶,他怎会猜不到昨晚有人会想要害他。
褚朝雨轻叹了声。
既然知道有人要害他,还能受伤。
“想什么呢?”顾宴风将手中书卷随手扔至一旁,看着她随意问着:“用早膳了吗?”
褚朝雨老实的回他:“还没。”
顾宴风看着她一张清丽的脸颊,就知道她还未用早膳,估计是刚起身就过来了,他掀开被褥,就要起身。
褚朝雨急忙从凳子上站起,往后退了退。
她问顾宴风:“殿下,你身上有伤,还是别下床了。”
顾宴风不看她,随手拿起一旁衣架上的衣服,淡淡道:“孤伤的是手臂,又不是腿。”
褚朝雨轻‘哦’了声,见他行动倒是灵活,不再说什么。
顾宴风突然走到她身旁,语气中带了丝询问:“孤手臂伤了,没法穿衣服,你来帮孤穿?”
褚朝雨抬眸看了他一眼,顾宴风今日倒是客气,知道询问她的意见,褚朝雨想了想,他是因为翻几年前旧案受了伤,她可以帮他。
她提起顾宴风已经穿了一个衣袖的墨色锦衣常服,将另一个衣袖伸开,将他的手臂放进去,又给他将衣服合起,拿鞶带给他束腰,本来她没觉得有什么,可顾宴风的目光太过灼热,让褚朝雨下意识抬眸去看他,正好对上他深邃的瞳孔。
褚朝雨再给他理鞶带时浑身便觉得不太舒服,似是顾宴风腰间都是一颗颗小刺,扎的她浑身疼,她有些敷衍的给他束好了鞶带。
不得不说,这人的腰真窄,腰板真硬。
褚朝雨好不容易给他穿好了衣服,顾宴风突然又道:“衣领翻了。”
褚朝雨抬眸去瞧,还真是翻着呢,她又上前一步去给他整理衣领,顾宴风生的高,她手抬起的高,莹白手腕正落在顾宴风眼前,褚朝雨给他整理衣领又要离得他格外近,她忙活的间隙,顾宴风片刻都没闲着。
目光紧紧盯着她瞧。
嗅着她身上的清淡桂花香。